可怜

小屋里柴火燃烧，大家都十分沉默，只能听到屋内柴火燃烧跳跃的噼啪声，今朝醉时不时拿火钳拨动火花。

楚楚看了眼屋外，是风雪大作，看来他们仍在雪山之上。

这应该是那金雀剧情之后，玩家找了一间小屋，暂且歇息。

楚楚是想问一些什么的，可是她只是抱着双腿模样无比可怜坐在火堆旁，银白色的锁链在火苗跳跃下不断闪烁出光泽。

即便是没有听到天阳仙尊嘱咐玩家的剧情，她后续也会知道缘由的吧。

为什么大家对听到“鲛人”的身份如此惊讶……

好在作为游戏并不会把时间线拉得跟现实一样长，就像是在一股巨大的无名的力量影响下，楚楚几乎在瞬间就感到了困倦，缓缓闭上了双眸。

被迫进入了梦中。

又是那片昏暗的雪山场景，如之前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雨雪，唯有夜空中璀璨星光。

楚楚小心翼翼站起身来，脚下没有任何痛感，低头一看，却仍然可以看到那禁锢着她的锁链。

“善织。”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她抬头，看到那一头青白发，闪耀着金眸的美男子从半空缓缓落地。

“你阿娘死了。”

一开口就是雷击，楚楚甚至能直接感觉到了善织周身的震撼。

“对，金雀就是你的阿娘。”

楚楚只觉得眼眶酸涩，可是干涸得很，居然流不出眼泪来。

“多年前，金雀烛火燃尽，我用雪水替她塑了肉身，鲛人本就灵气极盛，重塑肉身也只能承载唯独四五分，记忆和灵气相接，所以她不记得你了。”金翅解释着。

所言和大佬开始说的并无什么大区别。

却提到了另一点，记忆和灵气相接……

善织是否因为灵气被压制慢慢在恢复，所以她才不断做梦回忆以往。

“为何……分明是灵气，鲛人却要被囚禁压制在……”在那无尽的水下。

这句话问出来，楚楚甚至分不清是自己在问还是同在身体里的善织在问。

“这便是人。”金翅嗤笑。

这便是人?

“嗨呀，真的就是人。”瓜皮狗破坏气氛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即便是化作仙，也有无比的自私之欲。”

“是啊，鲛人一族真的有些可怜。”夜色也附和上。

“你可知星湖为何灵气旺盛么?”金翅背着手踱步。

这个……楚楚咬唇，她本以为是四百年前那个陨石含有灵气，这不是后来看了大佬的帖子知道是因为底下藏着鲛人么。

可是，她究竟算知道还是不知道，毕竟她可以通过玩家获取更多信息，而善织是不会看到玩家的额外的对话和行动的。

不过金翅也并没有强求她的回答，把沉默就当是她的回应了。

“鲛人灵气磅礴，却只能作为承载，像是拥有一身金银财宝却没有使用的资格。”金翅继续说着，他金光闪闪的眸子落在楚楚脸上，“一座无人看守的金山，匪贼看到了会不心动么?”

分明在这幻境之中，没有任何感觉，而此刻楚楚却恍若坠入寒冰。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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