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师傅，我想吃糖葫芦！”昔日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曾经辉煌的金銮殿，被血浸染成了地狱般。

横尸遍野。

任谁都不能将眼前这个拿着已经被血染红了的剑的人和那个抬着头嘟着嘴说“师傅，我饿了”的小团子联系到一起。

“落笙歌，后悔吗？那年上元节，将我带走。后悔吗？”凌芸烟将剑插进身穿龙袍的人身体里，眼睛却在看被绑在柱子上的女子。

“不悔。”女子出奇的平静，她摇了摇头。

凌芸烟丢掉手中的剑，走到落笙歌身边，背靠着柱子。

“师傅，我长这么大，见过两次尸山血海。一次，是在我六岁，在我家。第二次，便是这里。我亲手杀的。”凌芸烟看了看被她弄得如同地狱的金銮殿。

落笙歌没有说话。

“师傅，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把我带走吗？”凌芸烟头靠着柱子，看着豪华的屋顶。

落笙歌依旧没有说话，就在凌芸烟以为落笙歌不会回她时，落笙歌缓缓开口“不会。”

凌芸烟笑了，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为什么心会痛呢......

“我会阻止他下那道圣旨。让你不会无家可归，也不独自在上元佳节时在街上徘徊、仇恨。”

凌芸烟有点震惊，随后，她笑了起来，笑着坐在了地上。

突然，殿外一片喧哗。

凌芸烟和落笙歌似乎早就意料到，两人都没有动。

殿外的士兵冲了进来，将凌芸烟抓住了，凌芸烟并没有挣扎。

一名将士上前将落笙歌解开，跪了下去“臣救驾来迟，请长公主赎罪。”

落笙歌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挥了挥手“把尸体清理了吧。”

“是。”

“那她......”

“杀了我吧。”凌芸烟闭上了眼。“师傅，你杀了我吧。”

落笙歌从一个士兵腰间抽出一把剑，没有犹豫，直插入凌芸烟的腹部。

“师傅，再见了，愿我们来生...再也不要遇到。”凌芸烟笑了，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从腹部流出，染红了那把雪白的剑。

落笙歌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悲伤，亦没有欣喜。

“都下去吧，把她留下。”落笙歌揉了揉眉心。

瞬间，屋子里只剩她和那具尸体。

凌芸烟的白裙子被鲜血染红了。

“烟儿......等我......”

…………………………

上元佳节，满街的灯笼将长安点缀的异常美丽。

天灯，街灯，河灯.....应有尽有。

十四岁的落笙歌走在街上。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扯住了，她回过头。

一个看似五六岁的女孩扯着她，女孩身上带着一些血污“姐姐，我好饿，我三天没有吃饭了，你能给我一点吗？”

落笙歌因为身体原因，自小在山上长大。于心不忍，便将凌芸烟带回了山上。

..................

“师傅，我想吃糖葫芦。”

“冰天雪地，上哪里给你弄糖葫芦？”

“可是人家想吃嘛.......”

“.....在山上待着，等我回来。”

那年大雪，落笙歌跑遍了长安，才帮买回一个糖葫芦.......

“愿余生有人鲜衣怒马，陪你看烈焰繁花。”那是凌芸烟十五岁时，对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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