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上,有令人闻风丧胆的绝地,有神秘莫测古神遗迹。这里强者可以断河山,逆江流!弱者为草芥,被肆意屠杀。炼器师可手持绝世神器战洪荒,符师可袖甩一卷符隶转乾坤。更有御物强者,一根草可斩日月,一片叶可逆星辰!
西北蛮荒之地――
“龙阙!横扫八荒!!”
狂沙飞扬的荒漠里,一阵劲风席卷开来,一道擎天的剑气拔地而起,直耸云霄!
一袭兽袍的少年手持一柄断剑,一人一剑傲视苍穹!龙阙一出!谁与争锋!
横扫八荒!舍我其谁!!
北冥雪域――
呼啸的北风里,一处雪山之巅。漫山遍野的樱花烂漫,晶莹的花瓣随风飘逝,一片片的簌簌落下。
在一棵擎天的樱花巨树下,孤独的坟倚靠在树的盘根下。无忧无虑,有笼罩天穹的树枝替它阻挡寒冷的冰雪,有飘荡樱花为它覆盖上一袭倦意……
“阿雪,看见了吧,这漫山的樱花,就像你笑的时候那样灿烂……”墓碑旁一袭白袍的醉酒男子喃喃的低语着,对酒当歌。
晶莹的樱花一片片飘入男子那对空洞无神的双瞳里,如同万年玄冰不化的脸庞上,突然强扯出一抹笑容……
一片凋零的樱花缓缓坠入男子的指尖,顿时,男子的心中被这片樱花激起一阵涟漪!
――据说,在东域圣都流传着一个传说:冥界之中,有一条寂寥的冥河,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尽头在哪里,它彼能洗净一切执念,让坠入地狱的灵魂接受彻骨寒冷的洗礼,忘记前世的一切。投到奔腾的河中,重新度入轮回……
而在冥河的彼岸,孤独而又凄婉的绽放着一朵妖异的紫花――彼岸花。传闻彼岸花开,能唤醒失去记忆的故人。未能终成眷属的爱人们的灵魂埋葬在彼岸花下……静静的等待着爱人的归期……
人生就是冥河中奔腾的激流,左岸是生,右岸是死。
一半生,一半死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生亦死 死亦生
生之所死 死之所生
生死一念
轮回千年!
那些没能等到爱人归期的执念终究只能埋葬在彼岸花下……
“阿雪!你也在彼岸花下等我吗……前世不能陪你看尽天下繁花!这一生我要为你摘下彼岸花,遥等你的归期!!”
飘逸男子最后含情脉脉的望了眼墓碑,俯身亲吻了许久……提着他那把无名的残剑,独自没入在蛮蛮的风雪之中……朝着东域掠去……
东域!别让我失望!!
七重古域……
枫城,落枫山脉……
顾名思义,枫城。一座繁华落尽之后的黄昏之城,如血的余晖洒在枫林之中,随风飘逝的枫叶缓缓落在一片墓地里……
悬崖边, 一个倔犟的少年手持着刀,不停的在雕刻这墓碑。而背后一个满是沧桑的背影伫立在崖顶,任凭晚风灌满他的长袍,眺望着远方……
“战乱死的人这么多,你刻的完吗?”少年背后,赤红衣袍的师傅叹了口气道……
“姐姐告诉我,每个人都有有个家,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人。那个家,用心做顶,用爱做墙……”少年停下纷飞的木屑,深吸了口气道。
“师傅,徒儿想下山!我不想在看见尸横遍野的人无家可归,刻墓碑这种事情,等我全部刻尽的时候,天下百姓都死光了吧!”……
倔犟少年抬头撇了眼余晖,残阳如血。
“京都的街头,大概也被血染的像这余晖一样了吧……”
“该来的终究要来!去吧,这次,为师就不拦住你了!”师傅扬了扬袖袍,不曾回头……
枫林里,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踩着厚重的枫叶,踏向京都……余晖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东澜府……
“一篇诗,一斗酒,一曲长歌,一剑天涯!”,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放肆的在扁舟上舞起三尺青锋,悠悠的吟唱道……漫江碧透的清波上,一叶小舟随着平静的河流,缓缓的朝东域的圣都漂去……
圣域南国!――圣都!
一柄断刃状的山峰屹立在一个颇为繁化的都城,这里商铺林立,各种宏伟的建筑物拔地而起。城池的中央上方,一出浮空的岛屿在飘渺的雾中若隐若现。庞然大物的巨形飞舟浮空在岛屿周遭……壮阔无比!
这便是圣都!
城门外,泛滥的人潮里。一人最为瞩目,一袭青纱笼住一具曼妙的躯体,将她玲珑的玉体衬托的凹凸有致。玉颈下的大片雪白迷倒了多少男人。
连城墙上的兵士都失了魂魄……不过这等气质的女子居然戴着一面‘狐脸面具’似笑非笑的面具下是怎样的面孔,这就不为人知了。可和场景格格不入的是,她背着一口白玉棺…
浮空的岛屿,看似不大。内部却重叠着几层空间,复杂交错。一处方圆万丈的广场上,八十一根擎天巨柱屹立在广场四周,每一根巨柱都是由远古巨兽的尸骸雕刻而成!连地面上的板砖都是有价值连城的‘汗白玉’ 铺成的!好是奢华!
更可怕的是,这些汗白玉,是由极其精纯的玄力结晶凝结而成的。光是站在上面就有铺天盖地的灵气涌入体内,一日修为胜过千里!
城门外人潮涌动,不远出的‘朱雀台’之上,一袭金甲战袍的男子傲立于阁顶,俯视一切。其右手持有的金色长枪上散发着柔和的光,仿佛圣洁的光芒洒满京都,庇护着偌大的京城!
离氏皇朝第一神将!‘生门境’修为,乃是当今天下最强的几人,当之无愧的绝世强者!
经过数万年的流逝更替,人类逐渐划分了诸多的玄力等级来衡量一个人的实力标准。
‘元魄境’――元魂境――玄境――天玄境――天极三境――入圣境――凡圣境――从圣境――生门境――涅槃境――归元境――帝境!
等级森严,每相隔一个小境界都有宛如鸿沟般的差别。唯有天骄才能越阶战斗,无视境界差异。
至于传说中的‘无上帝境’人族已经数十万年没有诞生过了!而大朝试正是为了培养能成为人族巨擎人才而生!
城墙外,遍地的野蔷薇开的烂漫!一袭白衣的剑客背着一柄长剑,踏着醉步,豪饮着而来。步伐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其中蕴含着的无尽的玄奥,短短的一步便能一跃千里!其速度堪比撕裂空间。
“呵呵!京都,可笑的一座囚牢罢了!”剑客不屑的撇了眼不远处繁华的京都,自顾自的笑道。
京都就是京都,连城墙的守卫都有‘天极境’的修为,放眼下等位面,这种修为的强者都是一方霸主!
“哼!一个死酒鬼!想要进城门,没门!”守卫见酒气熏天的剑客十分不满,操起长枪就准备往外赶!
“京都乞是这等杂人可以进的!快滚,别怪我长枪无眼!”众守卫齐声喝到!
那白衣剑客丝毫没听见,大步跨入城门。却被长枪横在那里!“那在下偏僻要过去呢??”剑客戏谑着,嘴角悄然勾起一抹邪笑。
“除非从我们这跨过去!”
“嗖!”城门外卷起一阵烟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道飘然的白色背影已经远去,没入人群中。
“人呢!”其中一人咆哮道,当着大庭广众下被跑了,让他们守卫军的颜面扫地!
“老大!跑了!”一人答道,脸上震撼不已。他们的修为已经算是不错了,人家一个闪现就没影了,这不摆明了修为甩他们几条街吗!
“汗!看来又是一狠人!幸亏没招惹他,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守卫长心中难以平静,转身对其他人斥道
“这几天大朝试,许多深藏不露的能人,狠人,奇人,各种奇葩层出不穷,兄弟们可别像我刚才一样莽撞!”
“朱雀阁!”阁楼上的金甲男子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今年大朝试不错!天佑我离氏,年轻一代资质都是极为妖孽!”
人潮中夹杂这几抹令人心悸的玄力波动!张狂无比,当然大部分是世家子弟!还有一些斜靠在墙角的能人,更是低调!
他们身体上看似并无玄力波动,却被眼神凌厉的神将一眼看破。这些人玄力极其强悍,其中不乏有一些媲美天骄的人物。
这些人多数是散修,默默无名。准备在大朝试上一战成名!轰动天下!这些人都是靠自己一步步努力上去的,和那些纨绔子弟不同!
人潮中的人都发觉到似乎被一道目光扫视过。
这些人虽然惊艳,但是并没有让神将达到‘惊骇’的程度,他不死心依旧在人海里搜寻着绝世天骄
最终他的余光撇道了一处极其不起眼的酒楼里。
酒楼顶上,少年俯视京都,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如墨般的长发飞扬,冷风灌满了他的长袍。那对凌冽的剑眉斜飞入发鬓,深邃的瞳孔如同漆黑的夜幕一般,一眼便能让人沉沦其中……
“哎,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少年扬起一壶浊酒,从头淋到底。好不畅快!
正是刚才被拦下的白衣剑客!
神将的嘴角猛的抽搐了起来,那对古井无波的双瞳里掀起千涛骇浪!“呵呵,臭小子,总算逮着你了!这次夺不下大朝试的榜首,本神将一定要把你摁在墙上捶!”
神将愤愤的怒道,顺手摸了摸左脸的剑痕。这道剑痕就是少年六年前留下的!
一个二十的书生,能在离氏皇朝第一神将上脸上留一道疤!试看天下谁人如此嚣张!有如此气魄!
酒楼上的少年也和神将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左脸,用着眼神挑衅着。提醒神将当年的耻辱……
顺带伸了个懒腰~ 气的神将特么想撕裂虚空,一脚过去踹飞他!
不过想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后,他怂了。
白衣剑客号称――‘青莲剑仙’!六年前 ,三震京都的狂妄少年!
火烧京都!
怒斩十二神将!
夜袭圣后寝宫!
惹得京都人人上下恨不得宰了他!
一个少年能浪到什么程度?狂到什么境界 ?
火烧京都!狂!夜袭圣后?浪!和圣后谈了一晚上人生?
可他为什么没被杀掉?
人家生母就是当今圣后!他就是那个六年前叛逆的离氏皇朝大皇子!他就是‘离无殇!’
神将背后的虚空陡然泛起一阵涟漪……接着一道虚影踏虚空而来。朱红色的宫裙拖地,绝美的精致容颜上满是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圣后!”神将半跪于地,不敢抬头目视眼前的绝美妇人。
“瞧你这副样子,还有我离氏第一神将的风范吗!”圣后冷冷的道,凤颜微怒!
神将尴尬的站起,“圣后威压天下无双!圣后亲临,末将不甚惶恐!”
神将道,但那双凌厉的眼神在面对圣后时完全消散了刚才的霸气。依旧不敢于圣后对视……
能成为离氏皇朝皇的女人!圣后的容颜自然是绝世倾城,但作为权御天下!旷烁古今的第一女帝!其威压和王者风范更是无与伦比。光是气场就能碾压的人喘不过气!
“今年的苗子怎样?”圣后的声音中毫无感情波动,那对凄美悲凉的美眸望向无尽头的京都,竟是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她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在先皇逝去后,靠着她的铁腕手段,踏着万千尸骸登临帝位!牺牲了她的爱女和他的爱子……换来的只是沉重的河山压在肩上的担子罢了!
就算权御天下又如何,物是人非,连亲儿子都和自己反目成仇!恨不得手刃她!
“圣后,天佑我离氏!不过……”神将沉吟了片刻不敢再说下去。
其实他心知肚明,没当黄昏落幕之时。朱雀阁上总有一抹孤寂悲凉的单薄身影在余晖里摇曳,整个朱雀阁都充满了叹息…
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是个女人这!也需要肩膀来靠!她是个母亲!虽然不称职,但也想乞求儿子的谅解。在听见有人喊她一声‘母后’!!
圣后空洞的眼眸一扫而过,却在一出角落里滞留下来。那心中止不住的颤动!这是缘至血脉的悸动!
而角落里悠哉漫步的白衣剑客也滞留下了脚步。
“为什么心突然好痛!”少年不解的按了自己的胸口,逐渐转身望去。
夕阳余晖的映衬下,那抹朱红色宫纱的女子在余晖之中模糊不清……可他心里始终不愿面对的人终究是出现了……
他嘴角不着痕迹的蠕动了:“母后~”
“殇儿~”圣后心头一震,如同万蚁蚀骨一般!
神将很知趣的退走……
那道孤独无助的背影在神将远去后轰然倒塌!倚靠在石柱上抽泣起来。
权御天下,在世人面前如同万年玄冰不化的圣后,此时居然泪如雨下!
少年在见到那抹声音躺倒在地的时候,即使相隔千里,但依旧能听见母后忏悔的哭声……在一番挣扎后,他还是选择离开。
“这是母后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孩儿!”少年默默的离去,头也不会。
圣后凄美的一笑,她已经很欣慰了。即使刚才相隔千里,她依旧清晰的看见了少年蠕动的嘴唇。
十六年了!
他再次他上京都,喊了声“母后”
她愿意在等个十六年,到时候或许那浪子就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
也许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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