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机关（下）

莫拉从怀里拿出一份封装文件，并将其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

“这是？”刘静看向那份文件。

“这是关于‘新生计划’的合同。我们的要求很简单，请局长您向我们提供血液和皮肤样本，我们会用于该项计划的研究。”莫拉的脸依旧沉在阴影下，这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通知。

刘静听后莫名一股怨气涌了上来：“为什么要我的血液和皮肤样本？‘新生计划’又是什么？你们到底在给我唱哪出戏？”

“局长，接下来我想陈述一些事情，如有缺漏和不真实的地方请你指出。”

莫拉依旧没给刘静回答的机会：“你在这里工作时，曾有过多次晕厥，并且后续发病症状很像一种癔症。”

“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刘静惊异道。

“第四机关没有得不到的情报。就在前一段时间，你们其中的一位公司员工，吉斯，带领公司其他人叛变，并密谋买通其他人准备通过暴力手段来得到你局长的位置，由此获得资源的最高配置权。”

“你当天派出三人前去交涉，以希望通过和平谈判的手段来平息事端。但事与愿违，吉斯等人扣押了你派去的那三个人，并以谈判的理由威胁你，要求你第二天当面前往卡提斯大道52号街进行谈判，并且不允许有其他人员跟随你。”

“你在赴约后，吉斯所领导的其中一位狙击手率先向你发起了攻击，并成功将你击倒。”

刘静睁大眼睛，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难不成公司内部有内鬼？也是，那天人多眼杂，也不排除有第四机关的情报人员混了进去。”

莫拉继续说着：“可你并没有死，相反，你像是觉醒了某种能力。在短暂消失后，你来到吉斯等人所在的房子，并将他的手下以各种残忍离奇的手段将其杀死，因为没有视频证据，所以这部分情况我们保持怀疑态度。”

“你并没有连同吉斯一起杀死，而是利用你的能力将其隔空绑定在你身后，跟随众人一起回到公司进行审罪环节，连同一起被审判的，还有科诺斯。他曾是你们公司日常搜集路面资源的负责人，私下与吉斯交往密切，并在后面买通管理局高层众人做出了重大贡献。”

“你向所有人晓以利害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你再次利用能力将他们杀死，据情报说是一种由地面水泥生成的一种尖刺，瞬间穿透了他们的喉咙。后面那些在此期间逃跑的同伙也被你利用能力杀死，毫不留情。”

刘静不屑道：“我如果留情，明天死的就是我的人，你们第四机关也会可怜这些人吗？”

莫拉摇摇头：“并不会。我们对你的分析是，你通过此种手段来进一步拉拢人心，震慑那些妄图还想违抗你的人，并且最后也顺便缓解了粮食消耗的问题。”

刘静如果没他提醒，她还真没想到还有缓解粮食危机这一说法，不过现在知道后，想来也是这个道理。

“局长，你认为你足够善良吗？”

莫拉的这一问让刘静啼笑皆非，她误解了莫拉的意思：“不就几张吃饭的嘴吗？他们要是不造反我也不会这样对待他们，现在顺便为我省下几口粮食，何乐而不为。”

莫拉却笑了：“没想到局长是为性情中人，看来我们对你的人格分析需要进一步完善了。”

“如果你要是在这里给我做心理老师那我只能提前走了。”

“刘静局长，你愿意为你的善良付出多大代价？”莫拉像是没听见刚才刘静的不耐烦，双手在桌面十指交叉，像是在期待她的回答。

刘静却不理解了：“你什么意思？”

莫拉伸出手点了一下桌面的那份合同：“我们想要你的身体数据，并借此研究，试图找出其中的奥秘与玄机，这应该也是你迫切想要的答案吧。”

刘静偏了一下头，然后略带霸气地说：“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莫拉明显是预料到了这个回答，笑着说：“那，如果第四机关能保证你和你公司所有人未来的食物口粮呢？也可能会附带一些其他有价值的资源。”

刘静这下不淡定了，这是她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困在心里的烦恼，紧接着，矛盾的想法又突如其来，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低下头思考。

莫拉不依不饶，像是一个猎人拿着猎枪把一只猛兽逼到了墙角：“你愿意为你的善良付出多大代价？”

没想到竟是这种含义......

刘静恨自己愚蠢，她被逼到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承诺给我们的食物？”

“这点您是最不需要担心的，第四机关会给您七天考虑的时间，在此期间，每天都会委派资源车向你们送来食物，食物一天的分量是五百人的口粮，并且种类丰富，新鲜可口，营养俱佳。”

刘静真的心动了，如果能让大家获得食物，他们的生存就能保障，自己也不会再为此发愁，身上的这份威信也能进一步提升。

可自己身体的信息......

我愿意为善良付出多少代价?我愿意为他们付出多少代价?

刘静还是不想放弃：“我的身体信息有这么值得你们需要吗？你们真的会相信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这种问题是愚蠢的，她只是不想让眼前的这个人看到自己妥协。

没想到莫拉却认真回答了：“我们也曾怀疑过这种情报的真实性，但是现实发生的自然灾害事件不会骗人。”

“这和自然灾害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情报机构每天也会关注气象信息，这是我们执行任务的先决条件，尤其是现在这种灾难频发的世界。我们发现，这片大陆的每个行政州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灾难，往往是这一个城市龙卷风刚平息，另一个城市的地震就开始了，可有一个行政州例外......”

莫拉故意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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