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陆 染黑的“白纸”

散兵看着用最平静的眼神说出疯狂的话，嘴角上扬一丝笑意。

“菜鸡，你终于疯了？”

“哪有？我只不过是模仿了一下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而已，我可是被你亲手带到愚人众，得以灌溉这个世界的知识，要是正如同你所给我取名的「白纸」一样纯白无瑕……”

“或者说，即使一开始我真是那一页白纸，那么不该很轻易被染黑，不是吗？”

你现在是活着的，你的心脏在为你的活着无休止地工作，不分昼夜。

而你在散兵身边活着，你感受到自己是无比真实地活着。

那么如何活着，如何在他身边好好活着，如何快乐地活着，唯有让对方一直对自己抱有兴趣。

“何况，愚人众本质就是一个狂人盛宴，难道不是吗？”

散兵有一瞬间在思考，他何时将这些理念灌输过你了。

“你果然是一个可塑性很强的异乡女孩，不同的环境可以将你塑造成不同的样子。”

你天真地笑，反问道：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以后，我们便是一丘之貉。”

散兵捏着你的下巴，笑得恣意：

“你能这般想再好不过。若是真如同你此前表现那么乖巧，我还真不知如何教导你如何在愚人众生存下去。”

你笑了笑，直勾勾地看着散兵染上一丝疯狂色彩的瞳孔，现在的你与眼前的散兵是越来越像了。

“没有锋芒的乖巧，又怎能好好活着呢？”

你的眼神瞬息变化得异常认真，不再像方才那般。

“唯你知晓我的致命缺陷，我自是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最佳抉择。”

——不断取悦散兵，让他对自己一直抱有不灭的兴趣。

虽说这句话听上去很奇怪，但确实是你总结出来的唯一最简单的方法。

散兵松开了你，与你平视：

“你的觉悟真的比我想象中高，看来担心倒显得是多余了。”

“只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的神色已恢复如常，等待着散兵的发问。

“方才你下意识躲在我身后的举动，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菜鸡你其实是很信任我的？”

你很快回想起刚才你因为害怕而躲在散兵背后的行为，而且对方还像安慰受惊的小孩子一样摸了摸你的头，现在还被对方主动提及，你瞬间尴尬得不行。

你的脸瞬间红得跟苹果似的，这怕是你第一次想要在散兵面前回避的话题。

散兵见你这幅难以启齿的模样，只觉得你更为有趣了。

即使你被有意无意塑造得跟他越来越像，但明显还是有很多本质性的不同。

“菜鸡你这般想要回避我的话，正是在侧面回答我，你的答案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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