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坏孩子

“可是，好像还是不知道言先生和太宰先生的职业呢……”

中岛敦回过神来发现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的原话题。

“现在继续也不迟哦。”

枕流言大方地允诺了。

“那……是前台工作一类的吗？像吧台服务生之类的……”

敦努力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

“噗——敦君是觉得小言长相帅气很有门面吗？”

“哎？其实也有……不过最主要还是觉得言先生很有亲和力……如果真的有公司或企业挖到像言先生这样的人，估计完全不会同意你调走吧？感觉言先生只是站在什么位置，周身就变得晴朗起来了。”

中岛敦感觉头上的触感——某一只手的触感略微停了一下，然后似乎微微用了点力？

“啊——哈哈哈！敦真是坏心眼！”

江户川乱步大笑道。

“呃？”

“我同意乱步先生的说法哦，敦君。小言刚刚的眼神完全就是杀气腾腾的看待‘坏孩子’的眼神呢！”

“啊、这，我惹言先生生气了吗？”

“我没有生气的。我只是——有一些……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过于出人意料的话而已。”

“这不就是在狠狠地批评我吗？！”

中岛敦无奈地大叫起来。

“呵呵——果然，今年也没有人猜对呢。”

太宰一边笑，一边富有乐趣地看中岛敦垂头丧气。

“哼，暂且不论言，反正你也只能算是个社会的闲散人员，只是个无业游民吧。”

“非也哦。”

太宰有些罕见地打断了话语，国木田独步闻言放下杯盏转头看向他。

“唯独这件事，我是不会说谎的。”“太宰没有说谎。”

“……”

国木田独步看着难得露出如此安静神态的太宰和枕流言认真与担心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

中岛敦也睁着自己的眼睛有些出神——

“认输吧敦君～”

“啊？”

“所以说，那就请你把这里的账单结了吧～没有现金的话也可以赊账哦，毕竟我们也是这家【漩涡】的常客啦～”

“不要总是逮着机会就偶变投隙啊太宰，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现在已经没有人说‘偶变投隙’了啊。不如小言来帮我结清了吧？”

“别这样，不要总让我对你警愦觉聋。”

“现在已经没有人说‘警愦觉聋’了啊。”

太宰治持续目移道，总觉得接下来再这样进行对话的话能总结出一本《晦涩语句车轱辘话大全》——还是除去他听过的枕流言以前说过的所有生僻词的情况下。

“得了，这一次我买单。”

“欸……咦……？”

国木田独步一边付账一边把一杯新做的咖啡推给枕流言，太宰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古怪的诧异声。

“国木田君……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他以一种仿佛对方被夺舍的既视感紧张地盯着国木田。

“少说鬼话。只有这一单而已，你以前的账自己来付。”

他甩了太宰一眼，虚瞟了枕流言一下，咳了几声。

“敦那小子有侦探社送的入社贺礼——也就是那衣服。你没有的话……说不过去。再说……你来过两次连一杯咖啡都没有点过，也……不合适……”

“国木田君努力组织措辞掩饰害羞的样子，好明显，真可爱。”

“我掩饰得才不明显！不、我没有掩饰！不对、我没有害羞！”

国木田独步的脸涨红得让人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害臊还是火冒三丈——不过总的来说也差不离。

“国木田先生。”

“呃，什么？”

“谢谢您。”

枕流言端起咖啡，优雅地向他举了举杯，露出了比平常更具杀伤力的柔美微笑。

“……不用谢。”

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国木田君，脸又红起来了哦，而且眼神好奇怪。”

“你给我闭嘴。”

就算他此刻是真的陶醉了，也绝不会向太宰治透露一星半点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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