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抚子的表现白马探都看在眼里,他的笑容更盛,更软。
朝仓抚子听懂了,他知道朝仓抚子听懂了。
即使并不知道他的爱、他的喜欢、他的想把朝仓抚子囚在身边的阴暗与龌龊,但,朝仓抚子知道他的思念,他的衷肠。
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他阴暗也好,龌龊也好,为人不耻也好……
白马探身体微微向后倾倒,笑容隔绝在阳光之外盛开,混杂着玻璃反射的光,像一个无计可施也无可奈何的恶人,最终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要将他的不可求,连同他一道拽入地狱。
也像他想的,朝仓抚子同意了。
至于去哪里,他什么都不想想,最后还是朝仓抚子提出去附近的公园走走,那里人少也比较清净。
时间恰恰过得飞快,等他们走到那的时候已经能看得见黄昏,斜阳半缕地从罅隙间洒入,一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
不过……说什么呢?
白马探每次尝试平复心情都会被另一种更愤怒的心情替代让他无法平息,他不得不想要愤怒。每次尝试控告她的决绝的时候也都会被一种更加悲伤的心情替代,他又不得不暂且平静。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停了多久,不知道想了多久,朝仓抚子停下了脚步,她看着公园里静静待着的秋千,思绪回到很久以前,她和白马探也曾这样在他家的院子里一起荡秋千。
不可置否,那是一段在她生命里非常美好的回忆。
她收回了视线回头看向白马探,此刻她的眼睛里除了平淡什么也没有了:“……你的呼吸声乱了。”
身边的呼吸声一滞,白马探扬起一个格外僵硬的笑容道:“有吗?”
朝仓抚子只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如果要好好告别,那面子、虚伪和真实、真相必然是血淋淋的对立面,她必然要撕开白马探名为“假装”的皮相。
最终,白马探还是率先撇开了视线,在一阵沉默过后,他轻声道:“是,我的呼吸乱了。”
“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平静,做不到像你一样无动于衷。
你能不能教我,能不能教我怎么才能不注意……”
白马探突然一顿,扭头慌忙地说:“抱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他张了张嘴,再吐不出来半个词。
朝仓抚子此刻也恰到好处地回应:“我知道。”
白马探没有吭声了,半晌他才继续道:“我也知道。明明我知道你从小开始做药物试验,我知道你周转在各个国家,各个地区,各个实验室和各个病房,我知道你面对过的各种沉重打击,我知道你的独身一身,但……”
“…………”
白马探没有继续说话了,他扯了一个笑容:“祝你……祝你一路顺风。”
风起了,带动了白马探茶色的发丝。
他的眸子在发丝下阴晴不定,时明时灭,清澈透明的红棕色就像一个瓷器。
朝仓抚子在原地顿了一下,然后朝他走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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