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让我看到你的价值。”顾辙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缓缓去一旁牵了马。
“那恩公你是同意我跟着你了吗?”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男人的眼里写满了期待。
“跟着吧,只不过跟着我可吃不饱饭”顾辙摇了摇头,看向苏沂信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轻蔑之色。
“恩公我跟养活很好养活的,需要时还可以给你当牛做马。”
“算了吧,乖乖呆在我身边,当牛做马不必了,我可不想夭寿。”顾辙叹了口气,终是输给了面前这个少年。
“放心,恩公说一我绝对不说二”苏沂信甜甜一笑,随即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嘘,别闹,有人。”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顾辙一把将苏沂信拉到了一旁的灌木中捂着他的嘴。
苏沂信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好看的眉头微蹙,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入了鼻,少年猛地嗅了嗅慢慢的便开始有些开始有些痴迷于这个味道,于是悄悄往顾辙怀里缩了缩。
“嗯?”顾辙有些不借这人是要做什么,却也没太在意用手拍了拍少年的后背以示安抚。
“老大,这里好像有人来过!”队伍里面一个男人走向前去看了看面前未燃尽的柴堆后露出了喜悦之色随即向一旁牵着马的男人汇报情况。
“你说他是不是还在这里”为首的男人说道。
“依我看,这火堆尚还有余热,应该是刚走。”
“挨着这边,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找出来。”男人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下去。
“是老大。”男人十分愉悦地应下了这份差事,随即带领一个小队开始搜查。
“呵,这些叛军可真是穷追不舍。”顾辙冷笑,苏沂信藏好后偷摸来到了一棵树后面。
“奇怪,刚刚这里明明有动静。”男人小声嘟囔着,下一秒便被一把冒着寒光的剑便抵住了他的脖子。
“要是不想死的话最好别出声。”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寒意,纵使男人习武多年却也是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这位大侠,在下同你无冤无仇,可不兴这样啊!”男人声音有些颤抖,却也还是强装镇定地对身后的男人说道。
“说吧,谁派你们来这儿的?”顾辙并不理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这位大侠能否先将武器放下再说话?”不知何时,为首的那个男人俨然现在了顾辙面前。
“在下路北,字移书,不知将军可否赏个脸给我这不知礼数的手下留条生路?”路北观察了对面的顾辙一会儿,随即行了个礼。
“……”顾辙有些不可置信,眼前的男人很聪明,才一个照面便能认出他的身份,由此而知这男人的身份也绝对不简单。这样想着顾辙拿剑的手力道又加深了几分。
顾辙脸上的表情证实了男人的猜想,随即从宽大的袖口掏出了一道明晃晃的圣旨。
“将军接旨吧”路北笑得明艳,桃花眼微弯,看着很是勾人。
“什么?”顾辙语气有些上扬,不怒自威的样式将被剑抵着的那个小手下吓得有些发抖。思索许久才放开了那小手下不情不愿地跪下来接了旨。
“将军,近日居安边境有淮北士兵作乱,所以皇上自然希望您能前去震慑那些士兵,还边境百姓生活一个平稳。”
“说是希望,实则根本不能拒绝对吧”顾辙唇角微勾,随即又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会去,还望你告诉我皇上好让他安心。”
“将军愿去自然是好的,还望将军能够即刻启程,在下愿同将军一同前往,尽心辅佐将军。”
“罢了,你若愿去我也不好拦你。”说完顾辙便不再理会那男人,将藏好的少年带了出来。
“走吧,这就去证明你的价值。”顾辙拍了拍苏沂信的肩,随即便上了马。
“你们可有马车?这孩子受了伤怕是骑不得马。”
“回将军,我们是快马加鞭一路寻过来的,因嫌马车麻烦便将它丢在了半路。”
“罢了”顾辙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翻身下马叫苏沂信骑了上去,自己则牵着马的引绳在前面慢悠悠地走。
“将军这怕是不太妥。”
“有何不妥?”一来二去顾辙已经开始不耐烦,脸色一冷不悦地看着后面的路北一行人。
“边关战事有些吃紧,可等不得将军如此悠闲了。”
顾辙一阵无语最后还是妥协,让苏沂信与自己同乘,一来是方便自己好看着他,二来是不耽误部队赶路。不知跟着队伍前进了多久,后面的少年渐渐地便没了动静。
“路北,你看一下我后面这小孩儿是不是死了,死了的话赶紧丢了,要不然实在是晦气得很!”
“将军他好像害了热病。”路北随意暼了一眼那少年脸色微变。
“这荒野也没有大夫啊,唉罢了带他去军中请军中的大夫瞧瞧吧!”
“是”路北答到,赶紧命令后面的小队加快了脚步。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林中飘着一阵黑雾,伴着狼群的嘶鸣吓人得厉害。夜风冷冷地吹过,吹散了那些黑雾,瞧见了天上原本完好无缺的月亮如今残缺不堪,原本清冷的白色也被染红,有些诡异而凄凉,不一会儿便飘起了小雨。
“将军,这里离淮北还有多少路程?”路北看着路上的黑暗和天上煞红得血月只觉心中一阵发怵,这种征兆在居安是最为不吉祥的,以至于居安流传着“红月现,厉鬼索命”的说法。
“此地处于居安和南浔的交界处,快的话应该十天到半个月都有可能。”顾辙答道。
“这么久!”路北有些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带着孩子呢,你着急的话可以先行回去。”顾辙懒得看他,低头小心翼翼地为怀中那少年盖上了些衣物用来遮雨。
不知走了多久,残月已升到了头顶,向一尊偌大的丹炉将赶路的部队尽数笼罩其中,风吹在刚刚被打湿的衣服上有些冻人。
“再闹把你丢下去”顾辙不耐地看着怀中哼哼唧唧的苏沂信,恶狠狠地警告了句。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那少年蹭了蹭他的肩,还真就不闹了。
“将军,前面好像有人。”路北指着前面几团黑漆漆的人影,脸色有些难看,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该不会真的有厉鬼来索人命了吧!
“你莫要瞎说!这黑漆漆的树林里大晚上的怎会有人?”
“可是……他……他们过来了!”路北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那些人的走路姿势极不正常,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没了头,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原来他们等来的不是厉鬼,而是走尸!他的身体开始有些颤抖,而顾亦白背上的那把绛煞也似乎有感应似的散发出耀眼的红光。
“走尸?这里怎么会有走尸?”顾辙惊诧地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尸群,赶紧将怀中的少年抱给了路北,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尸群,脑海中努力地回想着那些道士是怎么对付僵尸的。“你们先走,我留下善后!”
好像……是这样?僵尸好像要用桃木剑?糯米?顾亦白苦恼地抓了抓他的头发,有些手足无措。
“将军你快上啊,不然我们今天晚上都得交代在这儿了!”路北着急地看着他,好看的眉毛揪作了一团。
“可是这……杀活人我会,这死人怎么杀?”顾亦白道。
路北:“……”“将军,绛煞可除邪祟,我先带着这孩子寻个安全之地,众将士留下同你一起罢。”路北说道。
“那好说,你看好他。”顾亦白冷冷一笑,举起手中泛着红光的剑便朝着那些走尸斩了过去,暗红色的汁液溅到了他身上,看上去有些恶心。可尸体终究是尸体,感觉不到疼,打到了一堆就会重新站起来另外一堆。
“路北,你带着他快些走!我随后就来,这些走尸好像杀不死!”顾亦白说道,一直轻松的脸上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可是将军……”路北犹豫地看着独自在尸群中的男人,背影是那么单薄、渺小,一袭血衣在这尸群中格外凄凉。他吃力的挡住了尸群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拿着剑地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脸上沾上了血浆,瞧上去有些狼狈,这是他才明白,这么张狂的一个人是凭什么一个人带着所剩无几的军队灭了整个叛军?是毅力,是勇气!
“他有事我拿你是问!快走!”顾辙这时显得有些吃力,朝那边的男人吼到。
路北:“……”
尸群还在拥上,没有一刻停歇,即便顾辙战斗力再强剑术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直和这些东西一直耗下去啊,不出多时便感觉开始力不从心起来。
“恩公,你和我们快些走罢,这些走尸是那个人炼的,不走,只怕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不知何时,那原本昏迷过去的少年醒了过来,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叠符纸,朝那尸群扔了过去,霎那间便形成了一道火墙将那些走尸围住,那些走尸过不来,只能在那边朝他们凶狠地呲牙咧嘴。
“亦哥,快带我走,求你了!那个人要来了,我会没命的”苏沂信终是信任他,挣脱了路北的怀抱努力的朝顾辙走了过去,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好!”顾辙也不说废话,将他紧紧地护在怀中,跨上了马带他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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