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仙87%

那位又道，“听闻是一位女仙君，此刻正在金殿受封，我们走快点，想来是能够赶上的。”

璇枢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低声说了一声，“受封的那位是中蜀山上飞升而来的。”春色蓦地一怔，便又听璇枢啧了一声道，“中蜀素来成仙多，这由地下飞升来的，大部分都出自中蜀山。”

春色拽住璇枢道，“现在可还在金殿受封？”

“是，你要去看看么？锦然你向来是不喜欢去……锦然？等我一等。”

她还是晚了一步，却清楚的看到了新受封的仙君缓缓踏出金殿，两人刚刚好打了个照面，对面的人身穿一袭素色罗裙，眉眼温柔。就如当年将军墓前的第一次相见，还是当年那一句，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当年尹若存那一句，“我会替若水走他要走的路，请你放过他。”而今，几十年过去，她竟真的替徐若水走了该走的路。

当尹若存在这灿灿金光的九重之上时，第一眼便看见了春色那张熟悉而又可憎的面容，哪怕是极力地克制自己，可是藏在袖袍下的手却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站在金殿两侧的仙官大抵上是因为这百年难得一见飞升而上的女仙官，因此对着尹若存时颇为热忱，见她盯着春色看还热心的解释说，“这是掌管人间四景的锦然仙君。锦然仙君，这位是苦心修炼从人间中蜀山飞升而来，刚被天君敕封的玄思真君。”

春色讷讷的看着她片刻，仿佛这才像是终于明白，尹若存是踏着她亲自降下的鹅毛飘雪飞升而上的。

春色有些艰难的扯开唇角道，“恭喜。”便转身离开。而后跟上来的璇枢瞧她神情恹恹，便宽慰她道，“敕封完了？不要紧，日后总归是要见到新同僚的。”

“璇枢星君。”尹若存在身后跟上，见到璇枢之后便打了声招呼。

璇枢客气道，“玄思真君长得真是好，天君赐的敕号也很好。”

尹若存又道，“我想同锦然仙君聊聊。”璇枢识相的拍了拍春色的肩膀，又客气的拱了手道，“玄思真君，日后再见了。”

尹若存微微的勾了唇角，待到身侧的人都尽数走开了。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你也上来了？”

春色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能够为徐若水做的，我也可以。”

尹若存蓦地笑了，毫不留情的揭她的伤疤，“怎么会一样呢？若水是因为你才没有逃过天劫，怎么能一样呢？反而……”她凑近了几分又道，“你站在这云子路之上的时候……愧疚么？”

春色蓦地一怔，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她刻意不去想的事情，原来并不代表旁的人不会亲自揭开。那是她最触碰不得的伤口，若不是她执意要强迫徐若水娶她，徐若水又怎么会逃不过天劫？是她害了他，她这辈子否难辞其咎。

尹若存继续道，“我们永远不同，就算你在努力的想同我们一路，可你是妖，我们是道。”

春色冷笑道，“那又怎样？我现在跟你平起平坐，已经够了。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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