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疑问血脉（下）&刺客雪战

越州与隆州的交界处是高耸深蓝色山脉成自然墙壁，群山深处人迹罕至，泼出热水瞬间结冰的气温让两州的公侯放弃了这里的争夺。

谁又能想到，这片山脉腾起的杀气比九州上公侯之间的对阵还要沉重血猩，刺客总能掀起流浪诗人那般婉转深刻的血书篇章。

……

老师的地图早被他扔了，因为山里风雪大地使路和原本的地貌都难以辨认，失去作用的羊皮纸图卷还不如引火。他在马背上释放了伊吹法，马蹄声犹如雷霆击破钢铁沙拉雪地，还好黑马记得来时的路。

要这片山脉只有正面的一条路，所有的进出咽喉都归类到这里，也就是说红糜走的高处雪路和中山刺客走的路终会在咽喉门口这里汇合。

大路根本无法辨认，雪早掩盖了地面易走的路，好像要把这些人间血屠困死在自己的包围里。

不需要其它证明，所有人要走出山脉只能走那条雪层已经厚实的路，其它的选择要么送命要么只剩下等雪融化。

燕州刺客一行。

马车里二爷把白莲头部那里解开了束缚，黑色头发突然飘起，外面的寒风从白莲脑后的圆孔里冲进车厢内。二爷手一顿立刻打开了马车的门，对着燕州刺客们大喊：“刽子手们！护车！”

燕州刺客们个个停下马，心里面骂这个肥佬神经和心理都是傻子，他这样叫只会让行刺的刺客更容易瞄准他。

二爷差点说出“护驾”，他在慌乱时最先注意的是皇家里的规矩……真是可怜。

寒星半点划破了他肥地堆在一起的左脸，一点尖梭从高处射出划过二爷的脸后射进地面的雪里。刺客们从马背上跳起十四个精悍的精英刺客护住马车，他们站在马车的各个位置，在车顶轮下各有四名。其它人护住拉马车的两匹马，雪地里不适合给马穿铁铠甲，所以二爷的车架只是披了一点毛布装饰。对方刺客既然能划破二爷的脸，自然也能划破马匹的脖子。

燕州刺客们如此紧张不只是因为二爷的地位，车里还有必要时杀死二爷也要保护的人，他们个个绷紧了神经，天空的风偏离了这里，顿时单纯的安静。二爷眨了眨眼，想不到这些粗货真有点本事，从几丈外的马背上跳到自己头顶的马车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肥佬老实关闭了马车厢门，将白莲老实包好后抱在怀里。

那名在小山脊上发出飞梭的刺客究竟考虑的是警告还是正经刺杀？飞梭边缘划出的痕迹在他脸上一点血都没有逼出，对二爷身体一无所知的刺客们只能猜测成这个肥佬脸皮比马的皮还厚。

小山脊上，雪边黑石旁蹲着身穿刺客服的消瘦女孩。她外衣一身黑又与黑石贴紧，地面往上看的燕州刺客根本看不出她的位置。

“她”是刺杀“老师”没能成功的红糜。

红糜在冰湖上另有隐瞒，而自己的一切都被监视自己的那位“第三人”刺客瞧在眼底……不演一下戏法，自己根本解决不掉她。

红糜知道，自己看“老师”的眼神是怎样的，也明白那种眼神是杀不了任何人的。这种明显心理反射毫无疑问被第三人捕捉到。燕州女刺客怎能喜欢上飞火门的刺客呢？

就如燕投炬火，没有第二种可能。

第三人流露出二次香气，每一次都是刺杀“老师”的绝好机会，可红糜一直动不了手。她与“老师”见过的所有燕州女刺客都不同，即使已经暴露过全身了，她依旧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拿出利器。

在冰湖上，第三人暗示红糜第二次的时候，红糜身上至少还有数十枚飞刺尖梭。

……呼。

红糜调整着呼吸，她与地面的燕州刺客相隔几十丈的落差，轻呼出声也不会被注意到。她娇媚的脸被黑绒布缠地不露一点皮肤，眼睛蒙一条缠胸的黑纱，睫毛每次眨眼都与纱条发生摩擦。

地面下的刺客有几个是熟人，红糜脑子仔细回忆着他们出刀时的习惯和不为人知的弱点……呼。

……呼。

！火星在冰雪冷冽的山里不知多少次迸出，红糜在山脊上也不去看，她还在调整着呼吸，胸口起起伏伏……呼。

……呼。

楚州的二位年轻人如同互相吸引的磁石一样来到这里，马车是负而楚州刺客是正！

灿银在他们手里闪光流转，燕州刺客瞬间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招，阵势被打破，楚州刺客轻而易举地冲进他们保护圈中心。

燕州刺客里的林枝鸿是这队人里面的主心骨，同时他杀人术也是最强，看着兄弟们紧张过头地被迫迎击小娃娃的攻击，他平地跳起长刀出鞘，在马车顶边缘挥出不轻不重得一刀……“叮叮”两声响，年轻人意气风发的脸在停下接招的现在清楚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除了车里山脊上的两人都看到了他们是多么的吸引……面容出色。

按照现在九州的动向，他们应该出现在权贵女人的身边才对……刺客里出现这样长的漂亮的人还是飞火门的老师初次行动露面那次……现在老师的脸已经有了细纹……虽然依旧很迷人但是小姐们的刺客榜怕是要大更新……

（普通小姐和富家女孩对刺客的崇拜是旁人不能理解的。她们对已经有名气的九州刺客列了个长表，几乎所有被人看见过脸的刺客都榜上有名。而飞火门的刺客常年霸榜。“老师”从最初的第三已经退到第五。）

楚州刺客用的都是双手短刀，其中一位年轻人用双手格挡林枝鸿的刀光，名刀互相碰撞的声音停歇，林枝鸿的刀光化作实刀砍在楚州年轻刺客的肩膀处不能再进一丝。

楚州刺客双刀在林枝鸿刀下格停，他的同伴先一步身边所有燕州刺客将手中短刀划出不知名刀法的一个弧线直击马车顶的表面……

林枝鸿不愧是燕州刺客精英中的精英，名刀“尺片”在他手里根活物无二，细长的刀锋忽然扯去了力量，楚州刺客想替同伴再挡一下林枝鸿，但是他们的磨合还差点火候，身边的燕州刺客早就准备好了招式，楚州刺客不得不去接招身边刺过的两把刀。他眼睛盯住两把刀的同时还要留心“尺片”会不会变方向将尖峰对他……

“叮叮”，两声清脆声响，另一位楚州刺客的刀尖都要碰到车厢顶了，可林枝鸿手里的长刀比他短刀都快，楚州刺客感受到了脖颈处的隐隐刺痛，双手匆忙撤招使出交叉刀格住林枝鸿的刀。

尺片的锋刃划在两把短刀的交叉中间一路落下，火星就像一条燃烧的烟火，短刀的刀镡卡住了尺片，这一手迫使楚州刺客单膝跪地接招化劲。

短短二回合便见了高下……这两个小子刀法固然精湛，但林枝鸿每次打断他们都是平淡无奇地挥刀，而他们不得不限制双短刀的优势以两把刀防御化解，可攻可守的双刀术变成了只可防御的招式。林枝鸿用着轻飘飘的刀手里使出的却尽是凶猛的八尺刀才会用的招式。

“报上名来。”林枝鸿与楚州刺客对着刀说。

“楚州刺客无名。”那名年轻人说。他的同伴已经被另外的两名燕州刺客制服，刀都被卸掉了。

“你这样漂亮，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林枝鸿决定当一回楚州刺客小子的老爹。

……

楚州刺客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风转向其它地方刮完全不是因为他们。而是燕州刺客的气势让风暂时转了方向……

他的刀还在手，楚地刺客决心反击……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短刀上，无声地被刀锋切片。

……呼。

红糜还在调整呼吸。……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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