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山峰之巅即使大声说话也不一定会被地面的异邦人军队听见。
地面连绵十里之多的他乡之人在雪地上忙地热火朝天,行军大锅相当不客气,一个个排在军帐外从况玉的位置看这架势像几百门炮口朝天的火炮。不过况玉还在等待天黑,这个时候山峰上的人都躲在唐婕妤的帐篷里休息,跟地面蚂蚁搬家似的环境形成强烈反差。
异邦人似乎在准备什么,这个从哪里出来又钻进那个帐篷,再去看发现已经看丢了十几个人。几十丈的高低距离要这么清楚的观察只能委托与刺客。
……
女爵帐篷内柳宿春和他身边的异邦人姑娘醉在一块,毯子上柳宿春枕着大腿环抱纤腰双腿搭在一位姑娘后背,睡梦如何不美?
尉迟原清干净了他桌案上的菜缓慢趴在上面睡着了,三人加上姑娘们一共喝干倒空的酒瓶刚好十个。数种酒香在前帐混在一起,浓郁地让人害怕会不会碰到火星燃起来。
二爷慢悠悠地喝酒想等新拥女爵洗完澡出来,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目的是什么。这一点至今没有答案,这里的人除了尉迟与柳二位能说中原话以外都是不通气的。新拥女爵既然跟况玉有点关系,那么中原话她没理由不会。
胖子坚持了一小会也顶不住酒劲,趴在桌上睡了。一时间,三位刺客都被酒精麻醉了神经,放松了内心深处的把门,把所有在这里近二十时辰的疲劳释放出来。酒精加心神劳累可以让任何人在这个昏睡的时间里像死人。可以看出柳宿春呼吸也放地很慢,这是身体自主调节身体机能健康的部分自我保护机制,尉迟和二爷同样如此。
突然柳宿春胸膛挨了一下一条大腿的压下,楚州刺客闷哼哼了一下,侧着身子脸贴在一条腿上继续睡了。
再不休息人早晚会挎,刺客们早无心调侃这一顿是不是断头饭……不,西天餐……这不一样吗?
……
内帐。
这里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架,一个铁皮搭的大桶。床倒是中原样子,床帘有三层,分纱、棉、绸三种,一齐放下可以抵御外面的冷气。高衣架只有一件衣服挂上面,是连着皮甲的长裙,裙摆层层叠叠花边繁复丝毫不逊与中原最顶尖的绣工活样,而裙摆表面似用粘连法做上去的轻皮甲不仅有鹅羽的重量还有薄铁甲的抗击能力。
水桶内的表面洒满药玫瑰花瓣,水温蒸的花瓣散发出很浓的药香,闻到药香身体就不自觉地涌上一股股暖流。新拥女爵的脖颈露出水面,头发盘在脑后用玉簪随便束了。她身体的绝大部分埋在水里,透过水汽可以看到脖颈处由热水烫出的浅红逐渐褪去向雪白转变。这种皮肤是中原书里才装样子推崇的,真实出现在这片土地上还未曾有人见过。
比珍珠颜色寒一分,逊白银颜色冷一分。再没有比她皮肤还绝的了,脂粉和膏霜终不能比。上天似乎有一种想法,就是美貌绝伦的女子往往其他方面都不差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女爵沉在水里的正脸闭紧双目,温暖不可见流向的温和水流在简易浴桶内跟她的睫毛互相戏耍于水内舞动睫毛末梢。纯正北方疆域女孩的冷冽干净的气质集人类对美丽的崇拜,在女爵脸上每一寸皮肤都塞满了这种东西。精致脸颊的程度丝毫不逊与少公卿和唐婕妤。甚至比最年轻的红糜还嫩一些。
女爵待在热水里直到三个男性呼噜声彼此响应起来后她才从水中起身。
水声停歇了这么久,哗哗声再响却无人醒觉。女爵拿两片粗毛线布披身吸水,她身高虽然比较矮,但腿部比例占身体较多,双腿无须大开合站在水桶里轻抬大腿便挎出了浴桶。
离开了热水女爵皮肤上起了一层难以觉察的鸡皮疙瘩,在内帐顶部的灯光照下只被阴影盖住。
她拿掉后脑上的玉簪跟身上的粗布一块扔到床上,然后赤身裸体走到衣架拿长裙。
长裙里面是贴身的软银甲,这个金属被巧匠锻造成最适合女爵身材的形状,女爵面无表情但身体还是颤了一下,这种金属离开身体后最好多与空气接触,铁匠是这么说的。女爵等了一刻,让体温间接温暖软甲后在继续穿其他衣服。
……
最后将战裙穿上,女爵将床上的吸水粗布放到洗浴的桶边,她一个人编发,金子般的头发在帐内不那么亮的灯下显得更有美的质感。
她拿起那枝玉簪,看着簪头上云纹里的细痕出神。
这是刺客刀划出的痕迹,极细,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但若用手指脸颊去抚摸必然会感觉到温润的玉质面上有一道桀骜不驯的痕迹。在痕迹上用力按压还能割破手指。这是替女爵编头发的女孩子试出来的。
这道痕迹真有他的作风。女爵坐在床前嘴巴微动无声地用心说出了那个名字。
……
隔十步余的距离,有人在思念,有人在昏睡。
(接下来更新女公爵的回忆,不影响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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