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三四十天就这样过去了。也许是因为训练已经走上了正轨,再加上待遇优厚,这段时间,士兵们进步飞快,从最开始连一起跑步都能有人掉队,到后来,所有人令行禁止,动作整齐的仿佛浑然一体,虽然这只是平常,但是只要把习惯养成后,就算带到了战场,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在这段训练的时间内,也并不是毫无波澜,实际上,他们也玩耍般的剿灭过几伙四五十人的小规模马贼,因为太过轻松,甚至都没有伤亡出现。而打了这么几回后,就连这些散乱的贼人也知道下意识的避开这一段。后来多次搜寻无果后,这个娱乐活动也就停止了。
眼见训练效果显著,在兼之,探马们已经打探出了下一个目标的具体位置,米俊义雷厉风行的拍了板,准备出发前往袭击剿匪。
目标是一伙叫做“黄沙风”的沙盗,他们潜行于沙漠之中,穿黄衣绑着黄色头巾,穷凶极恶。
面对过往的商队,总是赶尽杀绝,不留任何活口。同时,他们似乎与官面上也有所来往,通过打点,买通了附近的官员,所以虽然一直兴风作浪,却逍遥法外。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意味着,干掉他们的战利品,会比之前那一仗丰富不少,毕竟有钱去和官方勾结的,一般胃口都不小,存下来的东西也会相对更多。
而曹节贞则主动请愿,愿领所部做大军先锋,为战友开道,正面突击。随着命令的颁布,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并且摩拳擦掌,士气旺盛。毕竟战争,不光是只有危险,还有着赫赫战功。
曹节贞眼神闪烁,为自己先前的选择而感到激动,他知道自己在刚刚已经有了一个进步,克服了对战斗的恐惧。
不知道在哪里听过,越是恐惧,才越要去面对,甚至去请求面对,因为那些成功者,都是能够驯服自己弱点的人。
他回到自己营内不久,就聚集齐了各小队队长,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自然是一番交流情报,以及拟定计划。虽说计划也不算很细致,但是大概的方略以及一些突发事件的处理情况都有了说法。
这次因为敌人的数量和装备情况都远不如上次,所以东曹官兵只打算排除500老兵其解决,而那些新兵们则在旁边看着,长长见识。而他们准备在晚上就出发,然后大概在太阳刚出来的时候,于一片沙地,打那些刚刚出来的沙盗一个措手不及。毕竟对方就算再凶残,但是纪律散漫,而且早上又是防备最为松散的时候,这时,只要先声夺人,效果自然不差。
当然,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证明了他们还没完全得到信任。
当天深夜。石宽知道了今晚的军事行动,所以虽然躺在木板床上,却还抱着剑,而且已经穿好了长靴,眯着眼,但是没有睡死,始终留了份心眼。
果不其然,凌晨时分,天光未开,军营里的静谧就被一阵阵短促而响亮的鼓声搅破。石宽猛然瞪大了眼,虽然入眼还是一片漆黑,但是凭借常年的敏感,他并没有丝毫犹豫,一个利落的翻身就下了床,他习惯性的把长剑往背后一挎,然后拿起床头的湿布,胡乱的照着脸上抹了几下,冰凉的感觉瞬间让残余的睡意被驱去了。
叫醒了还有些迷糊朦胧的战友后,石宽摸着黑走出了营门,借着璀璨的星光,他看到不少人也已经出来了,同时,有些人甚至开始了低声攀谈。
就在这时,一个亲卫模样的人从另一侧走过来,只见他拎了个挺大的竹篮子,里面装着一堆东西,但是因为天色还黑,而且距离又远,让人看不真切。
当那个人终于走近的时候,石宽见对方一言不发,但是手臂上戴着的袖章,后勤部三个大字,已经昭示了他的身份。那人动作很快,行云流水的从篮子里掏出一块木牌,然后迅速的塞到了石宽嘴中。
石宽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一口咬住。这木牌显然是刚做完没多久,虽然打磨的棱角分明,而且整体也抛光过,但是仍然有一股很重的木头味儿,以及微微的草酸味,让人恨不得吐了出去。
石宽晓得,这就是自己的编号牌子,用来记录身份的。这么看来,一会估计是要进行长途行军,用这个来防止有人掉队,以及快速辨认身份。
当所有人都被发了个牌子后,队伍也已经在领队的号令下整理整齐,接下来是发放武器,除了惯用的主武器外,不少人还得到了一根上了抢头的标枪,于是就按习惯用绳子将其别在腰间。当然,这对于一支500人的队伍而言显然不够用,所以后面还有辅兵拖着一车,以备不时之需。
长期的训练,至少让他们知道了在行军途中不能讲话。所以在本就安静的夜中,队伍披着夜色,沉默地向前移动,但是十分整齐的脚步声,已经体现了训练的成果。黑色的队伍,如同一条尚未腾出深渊的长龙。
正所谓,衔枚夜度五千兵。
本日第一更,今天应该还能再写点,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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