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夜色,我独自进城了,这里看起来没有一丝战乱的痕迹,我不禁沉下心,看来祁浩这次……
该如何是好?
我拉住街上一个老妇,询问“这位大嫂,你们这里的守城将军何在?”
那老妇人笑了笑:“那位大人啊,他明日寿宴,今日正在忙着招临工呢!”
我心里一亮,有机会!“谢谢大嫂!”我摸出身上几块碎银子,去了成衣店买了一件男装,将自己打扮好,活像一个俏生生的公子。
一路打听,到了将军府,一群年轻人,正在那里排队等候,这一定是临时来准备寿宴的人,我紧紧跟着。
门口人高马大的士兵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切,小兄弟,就你这么个身板,能行吗?”
我急忙点点头:“当然,这位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揭不开锅了,就像赚点钱,行个方便吧!”
他又打量了我一眼,道:“行行,赶紧进去!”
我绷着的精神再听到这句话后,有了片刻的放松。
霜一她们是我派来保护皇帝的,但是她们现在在哪里?
我借着干活,在诺大的将军府寻找着可疑的地方,一天下来,一无所获,人倒是累的不轻,毕竟深宫这么多年,我还真没干过这些苦差事。
天晚了,不觉头晕眼花,正欲扶墙站稳,忽然一个中年方脸男人走来,对着一众临工道:“明日寿宴,你们就好生在宴席上伺候着,今晚就回去睡觉吧!”
那些临工大呼感谢,我却明白,夜里,才是真正的挑战。
拿了今日工钱,我先去饱餐一顿,因为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接着,我辗转许多药店,买了一些药材,又换了一家医馆,让那里的老医生帮我制成迷药,那老人家还一脸警惕“你要迷药干什么!”
我百口莫辨,只得说:“反正不是干坏事,对了!您老人家记得再帮我做个毒粉”
他吹胡子瞪眼,“老夫最见不得伤天害理之事!你必须保证!”
我忍着焦虑,也是认真的保证了一番,那老头才安心制药。
直到子时,我才将两种药粉塞到衣兜里,说实话,现在我怕的不得了,第一次,第一次这么冒险啊……
潜进将军府,我犹豫了,怎么才可以最快见到皇上他们呢……
躲避开一次次的巡逻,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皇上一定在将军府,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士兵,事出反常,最快的方法,就是让士兵们抓住我。”
虽然这有极大的风险,但我依旧壮着胆子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谁!”没等我回过神,一群士兵围住了我,没有说别的,神情紧张的互相对视一眼,将我捂上嘴,押着我走了很久,恍惚间,我感叹:“这将军府真大啊……”
走到了一堆杂草间,他们拨开杂草,里面赫然露出一扇铁门,我四肢冰冷,心跳极快,害怕的不能自己。
一想到霜九,祁浩,淑筠……我的害怕便被驱散了。
进了铁门,弯弯曲曲走了很多路,一个较为开阔的圆形空间出现了,看样子是一个地牢。
四周全是有着铁门的小牢房,我四处一看,那熟悉的身影……
一时间,世界都安静了……
祁浩!
他一身破旧的盔甲,背靠着铁门,似乎颓废的样子。
没事,只要他,还活着。
旁边的牢房里有霜一她们,还有许多侍卫,霜五看见了我,她惊喜地抬头,欲言又止。
我被扔进了于祁浩对面的一间牢房,看守说:“这怎么又进来一个?”
士兵道:“看着鬼鬼祟祟,在府里游荡了很久,万一有嫌疑呢?”
“肯定好生看着,各位请回吧!”看守笑了,肮脏的胡子像是缺了一块,一撇一撇,别扭极了。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看守只有三个,但是进来的门口却站着许多士兵,而且铁门及其隐秘,这一般人,还真找不到这里。
看守开始打起了瞌睡,我觉得好笑,他们的头儿这么聪明,调虎离山,能将皇帝关住,一定是有真本事,可他们却在这种情况下睡觉,真是,才智欠佳啊……
等他们的鼾声四起,我轻轻挪到牢门旁一个看守的身边,赫然发现他腰上挂着一串钥匙,数了数,正好是这里牢门的数量,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
将药粉倒在手心,仔细辨认了颜色,确定是迷药后,才吹了一些到看守的身边,看那粉末围绕在看守脸旁,我即刻屏住了呼吸。
试着拨了拨钥匙,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霜一她们醒了,看见我,眼睛睁的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
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拿出一小块布,衬在看守的衣兜下,把钥匙包裹着,才小心地掏了出来。
双手绕过牢门,将自己的牢房先打开了,“吱呀”一声,我的心又开始乱跳,后背渐渐濡湿了,另一个看守抽了抽鼻子,明显要醒了,我走了过去,将迷药吹在他脸上,片刻,他又鼾声如雷了。
双手抖的不听使唤,我一遍一遍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缓了缓,走到霜一她们的牢门前,将门打开了。
最先哭出来的,是霜五,以前圆润可爱的姑娘已经消瘦不少,她忍着哽咽声,不停吸着鼻子。
其他人也是悲喜交加,她们不敢说话,霜一指了指祁浩的门,我走过去,打开了。
看着多天未见的人,心中却不再那么激动,只是觉得,眼眶微湿。
从前九五至尊的皇帝竟然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我摇了摇他,他一睁眼,满眼的不相信,化为泪水滚落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小声说。
祁浩慌乱的将脸抹了抹,一把抱住了我,我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还是委屈。
轻轻推开他,将其他人放了出来,拿起毒粉,顺着来时的路走了过去,不久,那扇铁门就出现在眼前,门旁边的侍卫倒是精神奕奕,我有些犯难。
毕竟是地牢,我们站的低,他们站得高。
我将衣角的布料扯下一块,弯成筒状,将迷药和毒粉混在一起,放了一些在布料上,轻轻一吹,那些士兵似乎闻到了,一个士兵说:“我有些困了,你们先守着。”
另一个士兵道:“我全身无力,应该是白天太累,我也歇一会。”
“大家都歇一会吧,这几天他们这么安静,能跑早都跑了,别这么提心吊胆。”他们便坐下歪着头睡着了。
我示意大家动做轻点,于是用一个最大的钥匙打开了门。
祁浩将佩剑抽出,一行人慢慢走着。
月亮,渐渐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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