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走了一段路,楚辰逸扶着一棵树,又干咳了几声。
楚珺彦上前扶他道:“这里风大,回去吗?”
楚辰逸像是有本能反应,瞬间甩开楚珺彦的手:“别碰,我脏。”话说出口,楚辰逸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不该把这种消沉的情绪表露出来。
“对不起,哥,我们回去吧。”没等楚珺彦回应,楚辰逸便往回走了,楚珺彦也没说什么,跟在他身后,回去了。
楚珺彦去找杜鑫海和苏泱时,已安抚好楚辰逸,让他在房里休息。进门时,两人似乎谈得很愉快,虽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
“皇上,杜公子。”
“辰逸还好吗?”苏泱没有沮丧之色,甚至和杜鑫海聊得有些高兴。
楚珺彦直身应道:“他已经睡下了。”
“那便好,你也坐吧。”
楚珺彦坐在苏泱身旁,苏泱看着杜鑫海询问道:“聊了这么久,朕觉得,杜公子是个有趣之人,听闻医术甚妙,可愿跟朕进宫?”
苏泱这么问,是想保护杜鑫海,好让他不再被其他人看成谋反,这点,楚珺彦看得真切。
杜鑫海浅笑一声,道:“陛下的好意,草民心领了,草民只是个庶民,不曾出身医术世家,也未必能达到陛下的期望。”
“辰逸的病,太医都无从下手,而你却能有办法医治,这足以证明,你比皇宫里的御医要有用得多。”
“草民不会去皇宫的,陛下不必再相劝。”杜鑫海话说得很明白了,苏泱也没硬逼他,只是长叹一声道:“既你意如此,朕不会逼你,但朕希望你能记得,我们仍是挚友,多年分别,你不记得,朕记得。”苏泱真诚地望着杜鑫海,他是真希望杜鑫海能记起来一点,哪怕一点也好。
苏泱在这里留宿了一夜,凌晨时,楚珺彦放心不下楚辰逸,便去看他是否睡着,睡得好不好,明日苏泱会走,楚珺彦不会,他会陪楚辰逸在这里恢复、修养,去弥补他作为兄长的失职。
门一开,里面的场景瞬间让他惊恐。楚辰逸拿着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割破自己手腕,红色的划痕冒出鲜红的血。可楚辰逸像是不知道疼痛般,不停地割划。
楚珺彦冲进去,一把夺过楚辰逸手中的刀:“辰逸,你在做什么?”
“我…”楚珺彦迟缓地望向楚珺彦,那双眼眸已经失去光泽,取而代之的是悲愤与空虚:“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命运这种东西,太残酷了…”他惘然地看着楚珺彦。
“辰逸…”楚珺彦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他责问自己,为什么弟弟已经变成了这番模样,身为哥哥的自己却毫无察觉,他的手有些颤抖,许久才组织好语言:“辰逸,睡觉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不需要,死了一了百了。”楚辰逸低下头,眼中蒙了层泪水,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梁国禁军、梁帝、金庆初的模样。
“你跟你母亲一样,败家犬。”“呵哈哈,你当真是男人?在床上比女人还骚。”“这么有姿色,比女人还有意思。”“哎呀,哭得跟个处女一样呢,就他还是男人?”
“不要…不要过来…住手…呜呜呜…”
回想起这些,楚辰逸的眼泪淌了下来,楚珺彦想靠近他,楚辰逸却瞪着楚珺彦制止道:“别过来!”
楚珺彦停下脚步,温柔且耐心地道:“我们可不可以聊一聊?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受辱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知道我是怎么撑下来的吗…”楚辰逸的彻底哭了出来,说话时都带着些哭腔:“我待在梁国皇宫的每一个晚上都看着你送我的玉佩,我每天都幻想着你能来救我,无时不刻想逃离那个地方…”
楚珺彦很惭愧,他也红了双眼:“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最开始就不该跟你去皇上的生日宴,不该跟长公主纠缠!我该听你的话,入宫为官…”楚辰逸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他哭得很伤心,哭得双眼通红,泪珠顺着鼻梁滚落而下。
楚珺彦怕再刺激到楚辰逸,他言语温柔地道:“这是我的错,虽然现在争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我想弥补,我身为你的兄长,在你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我不但没能及时帮你避免悲剧发生,更没能去救你。我当时在大宣只得知你被抓了,我又要跟长公主周旋,皇上的注意力也在孤攸军和长公主身上,我告假离京跟杜公子商量好对策后,只能匆匆赶回京。”
楚珺彦继续解释道:“这些天,长公主的人在监视我,段王也有些可疑,朝上对孤攸军的争论不断,身为楚公,我实在无暇分身,只能让杜公子去救你,可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
楚辰逸冷静下来,道:“你先是天下人的楚公,再是我楚辰逸的兄长,你做的没错。”唯有当上天下共主,才能真正摆脱命运这种东西,楚辰逸没有说出口,他累了,不想因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再和楚珺彦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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