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时。
宫南绿树春饶絮。雪满游春路。
风光无限。
枯双在宁迟暮殿中禀告:“太子殿下,您昨日送给长公主殿下的胭脂,她扔掉了。”
宁迟暮手中正拈着一束桃花,听到此处,他猛的将桃枝折断,眼中的神色变了又变。
他是真心赠予她胭脂的。
而她却觉得,他要害她。
他沉默了好久。
就连枯双都觉得,他的主人,心情一定一塌糊涂。
“没关系,扔了就扔了吧。”他淡淡道。就好像刚才枯双说的,不关他的事一样。
“主…主人,我觉得,长公主殿下不是故意的。”枯双觉得有些害怕。
“孤说没关系,你难道没听到吗!”他猛地将桌上的砚台砸向了枯双。
枯双没躲,那方砚台重重地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小的,知道了。”他强忍着痛意,退下了。
宁迟暮看着窗外春光灿烂,阳光正好,可是那光,怎么也照不到他的身上。
“虞惊年,你真不识好歹。”他低声喃喃道,又突然笑了几声,少年的脸上竟显出了几分阴郁,“无所谓,反正你的好父皇活不了多久了。”
虞惊年起了个大早,去往了甘露殿,看到陆川正守在殿前。
“陆统领,你来得可真早。”她打着哈欠。
“守护陛下,是微臣的职责。”陆川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啊,好,你守着吧。”虞惊年边说就边往殿里走。
一进去,就看到皇帝咳了一大口血出来。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很快就反应过来:“父皇!父皇!太医!”她连忙扶起了虞寒。
太医很快也进来了,他步履匆忙,来到窗床边,为皇帝诊脉。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忽的跪下了:“长公主殿下,陛下这身子,恐怕只有一月时间了。”
虞惊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只…只有一个月了?”
太医不敢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虞惊年只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她的父皇那么好,可上天却从来没有眷顾过他。
她还不能独当一面啊。
“我…我知道了。”虞惊年突然觉得心疼得呼吸不过来,“你退下吧。”
太医很快退下了。
她看着病床上年老的皇帝,他是一个明君,也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如今他昏迷不醒,虞惊年又惊又怕。
她步路蹒跚地走了出去,宫中的景色美到令人窒息,她的母亲早逝,如果父亲再……
她不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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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兀自走在御花园中,她又看到了宁迟暮。“殿下,又看到你了。”她强颜欢笑。
“是啊。长公主殿下,那盒胭脂…好用吗?”宁迟暮刻意提到胭脂,“这是孤亲自为殿下选的。”
虞惊年顿了顿,淡淡道:“挺好用的。”
宁迟暮脸上的狠厉一闪而过:“那便再好不过了。”
虞惊年如今无心与他交谈:“殿下,我走了。”
他点了点头,待虞惊年走后,他望着御花园中的花团锦簇:“你又骗我。”
枯双随即走出来道:“殿下,皇帝还剩一月之期。”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轻轻笑了一声,少年人手里拿着折扇,面如冠玉,“吩咐南夏的探子,将此事传回北离,待皇帝殡天,便出兵南夏。”
枯双面无表情:“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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