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口是心非

其实，华岚早就知道那个人是顾桓了，他也不怕莫霆知道，他也不怕死，

“是，我是知道。所以，你要杀我？”华岚起身，走向莫霆。

“我不杀你，我说了，你是我的人，我想杀你那就是一个枪子的事，你的命金贵着呢，我还能用这条命换更多的利益，先留着。”莫霆转身，走了出去。

华岚回到内屋，把门关上。程郁凑到跟前，

“师父，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没有，我们在打赌。”

“打赌？”

次日，华岚收拾行装，准备出门。“去哪？”莫霆站在外面，朝自己走来。“买点东西。”

“正好，一起？”

“随你便。”

浦江的冬天不算太短，也不算太长，毕竟南方，多多少少也要入春了，二月已经不算很冷了。莫霆和华岚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车水马龙。

“你这前前后后也看了不少东西了，我去哪，你去哪，莫大将军，你怕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来监视我的吧。你很闲吗？”

“监视也太难听了吧，我这是执行任务，谁知道你会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再说了，你现在是我手上的把柄，有了你迟早能把那人吊出来。”华岚走在前面，没有说话，莫霆跟着他，时不时东西乱望一下，正巧看见华岚轻轻扶了扶肩膀，

“你这胳膊，还疼吗？”说来也惭愧，自己白跑一趟，还没把人救下来，好歹也是在众多警卫巡视下受的伤，这么多天还没有去医院看望过他。

莫霆越想越惭愧，忍不住问，

“你这肩膀，还疼吗”

“疼，疼死了。”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华岚没说话，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正值晌午，但天气不好，有点冷，天上灰蒙蒙的，恐怕是要下雨。

“既然没什么要买的了，就回去吧，看这天要下雨了。”

“嗯。”

正当他们要往回走的那一霎那，莫霆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带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几乎看不见脸，匆匆忙忙地朝巷子拐去。那人刚到巷子口，仿佛预料到了一般，朝莫霆投来目光的地方抬头笑了笑，是他，在熟悉不过了。

“在这待着，别乱走，等我。”莫霆交代过后，立马朝刚才男人逃跑的方向追。一路上，莫霆冲撞进了不少人群，不过好在有男人开路，俩人差距越来越小，谁料男人一个转身，拐进小巷，莫霆被眼前的人群挡住了去路，追进去时，人已经不在了。

“晦气，跑的真快。”莫霆本打算去警察局处理这件事，突然想到还在原地等自己的华岚，如果他回去找华岚了，他警戒心又不强，又不善打斗，那可就丢了一件关键人质，于是赶忙跑回去，结果人真不见了。

莫霆有点儿恼火，现场没有一点打斗痕迹，华岚自愿跟他走的？他顺着一路走了一路，找了一路，最后一个人走回了莫府。他心想，他华岚怎么这么执迷不悟，人家都要杀他了，怎么还愿意相信人家不相信自己，真傻，明明是在保护他。他就这么想着，下一秒，华岚就出现在院子里。

“怎么着，以为我跑了是吧。”

“我不是让你等我吗，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你追的是顾桓吧。”

莫霆没说话，

“看来我猜对了。没什么，不想当累赘罢了。”

“…”

“放心，我不会跑的，还要等莫少爷你抓到人呢。”

“…”莫霆再次沉默，真傻。

华岚回到房子里，他没和莫霆说，其实他刚才碰到了顾桓。

这几天，浦江都出奇的平静，没有闹事的，没有杀人放火的，大家都在过自己的日子，外面在打仗，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过今天。莫老爷子准备发配莫霆去别地儿解决小案子了。

“让我去做什么？那些警察呢？侦探呢？”

“你也知道，出了我们管辖范围内，其他地儿的警察根本不管，侦探就跟别说了，不吃钱的事不干啊。”

“知道了，那这边你能拿定主意吧？”

“放心，注意，这次任务不要暴露身份，还有格外小心刘四爷的人……”

“是。对了，我想把华岚带上。”

“带他?”

“嗯，上次的刺杀就是冲他去的，把他留在这都不安全，不如把他带着，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好，保证他的安全啊，他要出事了，华家那边我可不好交待啊……”

“是。”

晚上，莫霆走到华岚的住处，站在门口，屋里亮着灯，华岚应该没睡。莫霆走了进去，

“华岚？”

没有人回答，

“华岚？”

莫霆又喊了一遍，程郁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师父呢？”

“他不在，你干嘛？”

程郁一脸不屑，莫霆心里暗怒，不是说过让他没事别乱跑的吗。

“我找他有事，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程郁看他神色凝重，并也没有在为难他了，他没有隐瞒下去，索性说出来，万一耽误了师傅，

“他去…”

“找我什么事？”程郁没说完，华岚从莫霆身后走了过来，走到程郁身边停下拍了拍他，

“程郁，你先进去吧。”

程郁走后，莫霆开口，

“去哪了？”

“没去哪啊，就在附近转了转。”

“不是说过让你没事不要出去吗？”

“嗯，知道了。所以你找我就是为这事？”

莫霆摇了摇头，“我打算去别的地方解决一些案子，为了保险起见，带你一起。”

华岚抬头，望着莫霆，一副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

“把你留在这，万一哪天顾桓回来把你灭口，以后再想抓他就难了。”

华岚轻哼一声，“浦江这么多警察，连一个人都抓不到？莫少爷，你怎么非得吊着我呢？”

莫霆皱眉，指着华岚，

“我吊着你？”

“好，如果我就把你放在这，这么大个浦江，你找谁去保你性命？我爹吗？还是那些警察？他们听你的吗？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气氛紧张，两人没有说话，可倒头想想，自己实在是没有理由让华岚跟自己走，便松了口，

“你要实在不愿意，那就留在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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