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麻烦的误会

空气瞬间安静，周围人有些惊讶，转瞬而来的是窃窃私语。

少年也有些吃惊，喃喃道：

“男……男的？”

程郁的头一直低着，没有说话，耳朵根连带着脖子红了个遍，被戳穿的滋味属实是不好受。

“唉，先上楼。”华岚先一步迈上台阶，程郁有点犹豫，忽的一条胳膊挽过来，

“愣着干嘛，走吧。”莫霆挽着程郁肩膀，把他往楼上带。

“手放开，谁要你管……”

两人你推我搡，艰难的走上楼。

少年浅浅一笑，拿起地上的匕首，摩挲着刀柄，面前赫然出现几个大字，少年回头看看，悄然离去。

“说吧，为什么跟着我们？”

“师傅，你们为什么不带上我？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那。还有，他，他之前那么对你，你和他单独出去，我怎么可能放心。”

华岚拍了拍程郁的肩，“就因为这个？”“嗯！”

程郁的脸“唰”一下的又红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莫霆憋不住了，笑了出来，“大小伙子，装什么姑娘啊，哈哈哈哈，想也想个靠谱的办法，这一看就看出来了啊，哈哈哈”

“你找揍呢！”程郁一个拳头抡到莫霆身上，莫霆一个躲闪，程郁被挡下，

“呦，小孩脾气挺大，啊？”

“你！”

“停！别嚷嚷了，程郁，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你，在这等着。”

“哦。”莫霆点了点头，转身鼓弄行李。

傍晚，莫霆靠在沿栏边，点了根烟，随着火星熄灭，烟圈冉冉升起，华岚慢慢走过来，站在莫霆没有旁边，

“你没去吃饭吗？”“没，等你呢。”

莫霆转过头，“真的？”

周围烟气弥漫，华岚有些吃不消，

“咳…咳咳，算了，我还是等你消遣完再来找你吧……”华岚捂住鼻子一个劲往屋里走。

“唉，等等。”莫霆抬了抬手，把烟掐了，顺带着挥了挥周围的烟，

华岚重新回去，莫霆许久不作声，“看什么呢？”“那。”他们住的箱房虽然不高，但视野还是比较开阔。莫霆指的那一片，偏一点，几座房屋挨在一块，头顶上密密麻麻绕了一大块雾，不知道升起的是炊烟还是怨气。

“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饭凉了…”“你们真等我来啊？”“没有，我让程郁拿去喂狗了。”

“？切。”

华岚转身，欲要走进屋，“对了。”“又怎么了？”“抽烟有害健康，折损阳寿，没事少抽。”“知道了，大善人。”华岚走后，莫霆进屋，几碟菜摆在桌上，米饭还在冒热气，汤还滚烫着。莫霆坐在桌上，拿起筷子，轻轻微笑。

【回忆】

“你下午和那小子说了什么？”

“没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你想太多了。

次日，阴雨绵绵，没想到来的第二天就下雨了。长宁地偏北，地势平坦，这个时节庄稼大多种上。雨水斜落而下，萦绕着客栈，密密叠成水雾，水顺着屋檐而下，落入地面，莫霆靠在门边，“查到了吗？”

“还没，这几个人行踪很散，领头的那个，就是你说的王成，我们的人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继续盯着，找到王成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这…”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莫霆捋起袖子，指了指手腕。

“是，我明白了。”守卫会心点头。

华岚从客栈走了出来，莫霆回头，两人撞了个正着，

“你在调查王成？”“你听见了？”“嗯，如你所言，我也注意到了。”莫霆略有疑惑，华岚抬抬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消息灵通的。”莫霆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手轻拍华岚肩膀，

“那走吧。”

“去哪儿？”

“会会这个王成。”

莫霆刚要踏出门，被华岚一把拉了回来，

“怎么了？”

“下雨。”

莫霆抬头看天，思考半刻，

“要不等会？”

回头便看见华岚撑着伞已经步入雨中，无奈笑道，

“等等我啊，华先生。”

街道两旁的香樟一经雨水的冲洗变得更加新嫩，野花夹杂着泥土的芳香肆意在空中弥漫，莫霆拎着箱子和华岚一同走在街道上，街上人不多，除了汽车的轰鸣声，就只剩沾染雨水淋湿的沉重的脚步声。眼前变得混沌，就是再新嫩的香樟也看不见了。拐角处，莫霆停下脚步，

“昨天那外套送过来补了下，我去看看，箱子你拿着，在这等我。”

华岚接过箱子，霎时间莫霆已不见了身影。华岚看了看手上的箱子，自己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但从下了船开始，这箱子就没离开过他，显然是重要之物，耳畔又回响起顾桓的声音，

“你把这窃听器放在他身上，小心点，别让他发现了。”

犹豫片刻，华岚从衣夹里取出窃听器，顺手将它卡在卡扣上，不料一个失手，箱子掉到地上，华岚蹲下身捡起箱子，刚起身，一只手拍在华岚肩上，华岚回头，

“好你个小偷，让我逮着了吧。”

那人抬手将华岚推了出去，摔在墙上，华岚扶墙站起，箱子掉落，

“你有病吧？”“你偷我东西还有理了！”

周围为数不多的行人聚集了过来，那人趁机抢走地上的箱子，被华岚伸手拦下，

“大家评评理，这人偷了我的东西，现在不承认！”

还没等华岚开口，过路人便起哄要押着华岚去找警察，

“我什么时候偷了，这也不是你箱子啊……”

“就算不是我的，我也要替天行道，你一看就是资本家，大难临头抢老百姓东西，简直是人吃人！”

“什么资本家，什么人吃人？你思想太丰富了吧，我就一普通人，这箱子是我朋友的。”

华岚伸手推开那人，以刚才同样的力度回击，

“你家里人没教过你不要随便动手打人吗？”

华岚转身，捡起箱子，刚站起身，眼前一黑，倒了下来。

片刻过后，莫霆拿着外套，走到柜台，

“刚刚外面怎么了，这么吵？”

“谁知道呢？好像是抓了个小偷吧。”

“小偷？”莫霆笑了笑，转身离开，回到刚才的巷子，华岚已不见了身影。

“他就是小偷，你们相信我！”“他是不是小偷我们自会查清楚，倒是你，私自把人敲晕了带过来，行为极度可疑，居心叵测。”两人正吵着，远处传来守卫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华岚睁开眼睛,便看见莫霆伸过来叫醒他的手，自己正靠在沙发上，回过点神，后脑勺好一阵疼痛，

“醒了？”

华岚伸手拽着莫霆起身，走到那人面钱，

“还好，下手不重。谢谢你，留我一命。”一个守卫

那人受到鄙夷，心里不爽，忽然冲过来，抬手就要一拳砸向华岚，只不过这次，被莫霆挡了个干净，

“莫少帅！您没事吧！”

莫霆抬抬手，

“没事没事。小伙子，力气不小。”

“少…少帅？”那人眼见打了不该打的人，默默收回颤抖的拳头，

“来人，把这个疯子赶出去！”“是！”“等等！你们把我带走，那小偷怎么办？那箱子怎么办？”

莫霆叫住了守卫，“箱子？”

华岚心里一颤，不管他什么目的，方才他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偷装窃听器的过程，如果他说出来，这会对自己佷不利，莫霆不是个普通人，他难以想象事情败落的结果。

“那…那箱子，我看他鬼鬼祟祟的好像在往箱子里拿什么东西，虽然我故意说是我的，但也是想把它拿到手，亲自检查，谁想他死都不放，把那箱子拿来看看，不就行了。”

“那箱子呢？”“在这！”一个守卫提着箱子走来，箱子上的水渍还未干透，守卫眼神示意莫霆，

“打开。”

华岚欲发紧张，若是窃听器丢了，倒是无所谓了，若是真的不小心掉在里面，那就百口难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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