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才画完了。”容墨书冲宋熹微喊,双手捧着画,小脸笑出了花。
宋熹微走了过来,以扇遮面,略带嫌弃地瞟了他一眼。
叫那么大声干嘛,惊得她魂差点丢了。
宋熹微拿起那张画,细细端详。
容墨书不动声色地觑了她一眼,见她云淡风轻,嘴角微翘,一副满意的样子,蹙眉深思。
谁也不知道这幅画在宋熹微心中掀起了多少惊涛骇浪。
她费劲的稳住心神,垂眸,让蝶翼似的眼帘掩盖底下的情绪。
“行了,退下吧。”宋熹微漫不经心地对容墨书道。
容墨书怔神,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宋熹微会这么说。
不应该是微笑夸奖再给他一堆赏赐后再叫他退下吗?
彩虹屁他不需要,那赏赐呢?!
一道清凌如霜雪的稚嫩童音把他拽回现实。
“怎么?还有事吗?”
明明是夏日炎炎,而眼前的这个才到他腰际的女孩。
五官略显稚嫩,但依旧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十岁的幼龄,曾经他还在玩泥巴的时候,宋熹微已经有了逼人的气势,一股经年累月积攒而成的上位者的气势。
这股气势往往让人忘了她还是个十岁孩童,甚至以为自己是她的下属奴仆。
呵,下次再见了。
虽然你可能成为皇宫里的炮灰,但你长大以后有可能成为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哦。
容墨书嘴角轻勾,拱手行礼:“奴才退下。”
只是他真的没想到,下一次相见竟来的这么快。
容墨书走后,宋熹微再也端不住,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对空厉声道:“把福德给我叫来。”
杏花园里空荡荡,只有那层层叠叠的绿叶在舒展着枝桠,时不时翻起一阵沙沙声。
“参见殿下。”
闻声,宋熹微从躺椅中抬头,素白的团扇遮掩了大半张脸,一支粉蕊杏花在典雅的绸缎中怒放,栩栩如生。
黑玉扇柄边有一抹凄白若隐若现。
她垂眸,冷冷地看着一双白底黑绸鞋走到了她的跟前。
衣角的繁冗精美的花纹上沾上了几点微不可查的泥土。
福德一向有严重的洁癖。
倏地,从宋熹微的青荷袖间中飞出一支细长的骨笛一下子抵在了福德肩上。
那个被后妃宫人,朝野上下都无比忌惮讨好的福德公公“唰”地一下匍身跪倒在地。
“奴才知错。”声音依旧尖锐女气,只是没了先前那怪异的温柔,变成了无上的恭敬。
像是一个能为信仰献出生命的狂热信徒。
骨笛依旧抵着福德的肩头,甚至更深了些。
“奴才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让幼弟进贡为主上作画。那厮若是奸细乱党,奴才必定将其汤镬。
弟弟?宋熹微愣了,随后蹙眉。福德居然有个弟弟? 她本来是想招福德问问那个画师的身份。
她一向视福德如兄长,但福德同时也是她的下属。
于是他们约定,若是以从属身份,用骨笛抵肩用来表示身份的转换。
福德性情沉稳,谋略过人。看来对于弟弟进宫的事也很没底,但耐不住骨肉亲情。
呵,外面的人都说福德没心没肺,冷酷无情,其实最是重情重义,言出必行。
只是,福德你这次糊涂了。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必须事事以主上为准,个人屈居其后。
“把你所知画师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再抄一百遍的《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下属》。”
“奴才领命,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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