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紧赶着来,莫烟儿就真的会把你关进大牢里,以往的你不都是忍气吞声的,怎么这次敢鼓起气来反抗。”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住杯柄,放在薄唇边缓缓的吮着茶水,扭过头朝向莫晚潇这边,等着她的回复。
怎么他也这么说,难道这个人以前就这么懦弱?莫晚潇心想着,手指不断的扣着杯纹,完全没注意到正在看着她的人。
“潇儿?"
“嗯?怎么了?”
“你突然这么大的转变,应该是被今天所做的事吓到了,既然这样那便先睡下吧。”
“嗯,好"
发愣的人站起身来,向床铺走去,走到半路,迟迟听不见门开的声音,一回头,发现云彻还坐在那里对着窗外的弦月沉思,唇还在吸吮杯中的茶水。
“你…你还不走吗?我可是要睡了。"
“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睡。"
啥意思…他不会是想在这里睡下吧…
“那我还是不睡好了。”
莫晚潇又折回去坐原来的地方,也注视起楼上的弯月,不断的喝茶让自己清醒,想着近些时间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潇儿。”
“嗯?又谁叫我?”
一手揉着惺忪的眼睛,白胡子犹如一斜白瀑布直贯到底,一身白衣更是飘飘欲仙,浑身透露着稳重的气息。
这自然是老仙头儿。
“那几日为了命簿的事,没有来找你,你不会已经忘了我这个老仙头了吧。”
“哪有,怎么会呢,我一直都在等你告诉我该做什么事,你迟迟不来,突然出现,自然有些不适应。”
莫晚潇心里头想着:自己居然睡着了,不知道云彻走了没。
“是我施法让你睡着的,否则我怎么告诉你。”
“在你这里,我这点秘密全让你听见了。”
她纵了纵鼻子,不满的嘟起嘴。
消除了那个世界记忆的莫晚潇恢复了她本该有的性子。
仙人笑了笑,“你倒也调皮。”
“不跟你开玩笑了,还是烦请老仙头把来龙去脉讲一遍,那些事情总是打得我一个措手不及。”
“命簿是掌控世间万物生死之书,该有的命数劫报都记载上面,可是天上发生了一件祸事,导致命簿丢失,掉落了这世间轮回中,只留下了一页纸,而这纸上就是记载你的命运轮回,一旦纸从命簿上掉下来,这纸上记载的人的命运就会被彻底打乱,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来找你的原因。”
“说到底还是你们神仙的过错,天上出了祸事却让我来填坑,你一个神仙施个法不就能找回来了,那还用得着我来大费周章。”
“命簿是仙家之物,就算我有仙法又如何,命簿丢失其他神仙还不得而知,这件事必须在发现之前办妥,否则我这个老头子不但受到惩罚,连你的命运落到什么时候才能弄好都不从而知,我现在必须要留在天上才能掩饰好这件事情,所以办这件事的人就必须是你。”
“既然这样的话,那命簿到底在哪里,我需要做什么?”
“命簿已经化成了一件宝物,但具体是什么,在哪里,我也不得而知。”
“宝物多的是,我到哪里找,等我找到了,事情早就被发现了。”
“莫急,我既然用仙法发现了命簿在你的这世中,它必定就会存在,这命簿毕竟是命运之书,即使化成了其他东西,也掩饰不住它的独特之处,你肯定会一眼看出来的。”
“多谢老仙头高看我,到时候我要是错过了命簿,后悔都来不及。”
莫晚潇用手托着下巴,开始发愁。
“那这样吧,我给你一件东西,只要你靠近了命簿,它就会发光,戴在脖子上,可别丢了。”
“有这好东西早不告诉我。”
看着手中类似月牙的白玉,不禁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
“潇儿,在那个地方要处处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人心险恶,好好提防才是,至于那些情债,就看你怎么处理了。”
一缕白雾飘散,老仙头走了。
意识慢慢集中,睁开眼睛莫晚潇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而外面早已日上三竿。
莫晚潇坐起身来,看到窗外的桃花瓣瓣落下,几许瓣落飘进了屋内,恰似几只灵巧的蝶儿翩翩起舞,几缕风夹杂着花香漫进屋内,站起身来才发现地板上散落的桃瓣竟然也不少了。
“公主,你醒了,舒儿给你端来水,洗漱一下吧"
舒儿踏步入屋内,将盆子放在桌上,几瓣桃花落到水面,莫晚潇看见水中的脸庞不禁被这美所沉醉,那些桃花是不是被这张脸所吸引,所以才进屋内呢。
“云彻大将军真是好,让公主睡到自然醒,昨晚公主趴到桌子上睡着了,还是将军把公主抱到床上的呢。”
舒儿脸上浮现出笑容,满满的为莫晚潇高兴。
“云彻大将军?”他什么时候成将军了?
“是今天早上皇上下的谕旨,封的将军。”
“怎么可能,他一个从外面来的人,怎么就成大将军了?难不成是跟上次有人叫他出去的事情有关?”
“那舒儿就不清楚了,舒儿在府上时间晚,好像听说将军以前就是这个官职,因为什么事情就辞官了,当年将军大胜四方,为国做了不少贡献,皇上希望他能留下,可是将军态度坚决,就让他辞官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庸俗公主跟云彻相识生子应该是在他辞官以后的事,可是她一个公主怎么可能跟别人生子都没有人知道,好歹一个公主出去走失怎么没有人寻找,怎么就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几年,之后又回来了?不对,云彻是将军,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庸俗公主,不对,公主未出嫁,他可能没见过公主…
云彻突然变成大将军,引起莫晚潇一连串的疑问,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娘亲!”
一转身,小糯米就铺了个满怀,又忙从旁边人手中端起一碗粥来,“娘亲,快喝了吧,这可是阿彻亲手做的。”
“你还会做粥啊。”接过碗,泯了一口,“果然,是阿彻做的就是好喝。"
莫晚潇伸出手摸着小糯米的脸,怎么也摸不够,现在的她满是宠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了这样子。
“对了,让娘亲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好啊,还疼不疼啊?”
说着,便撸起阿彻的袖子,看见伤痕轻了很多,才放手。
“看见娘亲好好的,阿彻才不会感觉疼呢!”
“阿彻和公主真像一家人。”舒儿似被这情景触动到。
这话一说出口,莫晚潇证了一下,突然扭过身,“舒儿,如今阿彻管我叫娘亲,管云彻叫爹爹,我说我什么都不知情或者这一切…”
说到半截,莫晚潇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
“那是公主自己的事,公主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公主让我不透露的事,舒儿绝对半个字都不会说,只要公主好好的就可以了。”
莫晚潇脸上有了一抹微笑,谢谢你了,舒儿。
“只不过公主平时就管不住府里的人,这几日恐怕…”
“那就让阿彻暂时不要叫潇儿娘亲了。”
目光一转,是云彻,他的墨发与一身白衣的颜色很是显明,五官就如雕刻般精致,自然的线条有这巧夺天工的意味,加上修长的身姿,走到哪里都有着器宇不凡的气质,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真是让人心动啊。
莫晚潇不禁看着发了呆,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云彻长的是真好看的紧啊
“公主,你怎么了?”舒儿看到莫晚潇一脸花中痴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
“嗯?没…没什么。”忙收起刚才的样子,尴尬的笑了笑。
真丢脸…死死的盯着人家,就差留哈喇子…
云彻的脸上轻轻的一笑起来,莫晚潇又开始死盯起来,还好她这次控制的快,干脆扭过头,不看了。
众人见了她这样子,都失声笑起来。
莫晚潇脸一下涨的通红,用手扶着额头,咬着唇,无不显示出她的尴尬。
“娘亲莫脸红,阿彻深知爹爹长得俊美,娘亲不在的时候,就是因为这相貌给爹爹惹了不少桃花,但是阿彻担起了驱桃花的任务,加上爹爹守身如玉,爹爹还说过,整个人都是娘亲的,是不会喜欢第二个人的。”
这段话一说出,莫晚潇的脸像烧开水般滚烫,一时慌乱的想跑出去,却不曾想撞到柱子上,这一下子还不轻,引得一声“哎呦…”
“娘亲,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就是有点热,想出去透透气。”这小家伙人不大怎么懂的那么多,云彻怎么什么都跟他讲,现在的他完全不像个小孩子,尬得我连北也找不着了…
“娘亲!”
“嗯?怎么了?”
“门在那边。”
“啊?!”
…完了…脑子坏掉了…被阿彻的一番话弄的彻底短路,还冒黑烟…
莫晚潇此时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惜她扶着头走路,此时的百般想脑袋顶上也有个眼睛,这样就不至于没长眼,一下子扑到云彻身上…
众人又偷偷笑起来。
而莫晚潇的心里就像炸了毛的猫把毛线团绕在自己身上,坑死也弄不下来一样。
抬起头又是尴尬的一笑。
“公主,舒儿忘了一件事,今天可是皇上的寿辰,忘给准备衣服了!”
“没事,我已经准备好了。”目光又转到正对他发呆的人身上,“潇儿你试好衣服,我们就走吧。"
深知自己又出丑的人,暗暗想:但凡有一只猫,我都不看你一眼…
“阿彻,那种场合你不适合去,就让虚叶留下来照顾你。”
讲到这时,莫晚潇才发现看这场笑剧的还有另一个人,许是云彻看出了她的疑惑。
“虚叶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以后将军府和公主府他两头跑,不过,没有什么要紧事,他是不会离开公主府的,你放心。”
莫晚潇应了应,想:终于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了…
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的蝴蝶,轻薄的白纱披在肩上,丝绸般的墨发随风飘荡,锁骨的裸露更是为这衣裙透露几分性感,竟有飘飘欲仙的感觉,拖地逶迤白花尾,身材纤细,露出冰雪灵彻的微妙感觉。
桃花树下她的背影,更是让云彻呆了一下。
听见脚步声的她,转过身,额角的碎发贴脸飘飘然,显得脸更为小巧精致,白皙的皮肤抹着一缕阳光般的微笑,像误入凡尘的仙子。
“可以走了吗?”
“嗯。”
马车上。
“潇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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