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江澄）1

程姜是被滂沱大雨浇醒的。

雨急风大，他又受伤很重，如果不赶紧找地儿避雨，处理伤势，他可能随时嗝儿屁。

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雨路中爬了半个时辰，终于遇到一赶牛车的老翁捡了他回去。

再醒来时，他就在刘老翁的家舍了。

说是家舍，其实也就两间茅草屋，连个院墙都没有，只用矮矮的木板圈了屋前不大一片儿地，种了几颗萝卜青菜，旁边糊了一个灶，灶上一口大铁锅。

估计屋里屋外最值钱的也就这一口大铁锅了。

程姜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丹田空落落的，即便知道此间有灵力可以修仙，与他也是无用。

唉，修真本就是与天争命，这次渡劫留有性命已是大幸了。程姜长叹一声，思考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当初他以半妖之身修真，为了渡劫方便，服用了圣人丹药去除妖性，以人的面貌一路畅通无阻到大乘期，却没想到在又一次进阶时，一小片紫金斗云就把他打回了原形。时也，命也，果真修真一途走不得捷径。

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处人界，可有昔日门派弟子来此历练的？

程姜摩挲着双手，思绪万千。

路人：少侠可好了？

程姜（江澄）：多些老丈救命之恩，陈某已无大碍。

看着佝偻着腰，一脸暮气的刘老翁，程姜心中一动，

程姜（江澄）：救命大恩无以为报，老丈可有何要求，程某定竭尽所能。

刘老翁一脸难色，张了张嘴难以开口，闭眼缓了片刻，最终才道出心事，

路人：本不该麻烦少侠，只是我行将就木，唯留一孙儿无人托付，厚颜求少侠看在小老儿的薄面上，能收下做一侍从。不求富贵，只愿平安。

程姜一口答应，只是面露疑惑，

程姜（江澄）：我在老丈屋舍养伤多日，从没见过老丈孙儿，不知他在何处？

老丈听得程少侠同意收下孙儿，大喜，忙道，

路人：孙儿粗鄙，不敢惊扰少侠，故这几日都在附近山洞住。今岁11了，手脚粗苯了些，胜在山里长大，能猎得些飞鸟走兽，认得几个草药，少侠的伤药还是他从林中采摘的。

程姜一听，忙问，

程姜（江澄）：竟是老丈孙儿亲手为我采摘的药，这岂不是说我的命也是他救的？

程姜（江澄）：老丈放心，我定会好好待我的小恩人。

路人：使不得，使不得少侠如此称呼！

刘老汉慌忙阻止程姜说下去，就怕被误会为挟救命之恩为孙儿牟利。虽然他确实是为孙儿谋了少侠，但是，有多大的能耐吃多大碗的饭，他孙儿做个侍从就顶天了，再高点身份，就是祸非福了。

路人：少侠千万不要如此。乡下小儿，大都认得几味儿草药，举手之劳而已，他小小年纪，当不得恩人两字。

路人：少侠与我们云泥之别，只求能靠今日之缘赏他口太平饭吃。

话已至此，程姜算是彻底明白刘老汉的意思了。

救命之恩本就当以命换之。

今后，好好待他孙儿就是。

秋已深，夜幕已降。

没有灵气入体，程姜久病初愈仍觉寒冷。

刘老汉已经出门有一大会儿了，说是去找孙儿归家。

程江重新做人，正觉百无聊赖，突然直觉邪气扑面而来，光速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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