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虹凌又偷摸进来给我送了药,但在那之后我再也不准她来了,这种冒险的事,其实我就不该让她再来第二次,多来一次就多一丝风险。
她不舍,更甚想去向皇上自首,我以死相逼才让她消除了这个念头。
我透过栏杆把药递给了唐青,她定疑惑我的药是从哪来的,我只好说:“是皇上大发慈悲,快些用罢。”
她不来了,唐青不能说话了,孤独伴随着我更甚。
此刻我越发思念沈河洲,他远在边疆,是否也在想念着我...
但我最近每日夜晚都在梦中惊醒。
我梦到边疆突发战争,沈河洲领兵与敌军对抗。
原本是很明媚的局势,我方胜利将至,可就在我军欢呼的那刻,一支穿云箭穿透了沈河洲的胸膛,他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下一秒便口吐鲜血,引得我军士兵都慌了一刹那,下一刻又士气大发反应过来,把敌军剿灭干净,可他们身后的领将,沈河洲却倒在了地上。
我每每都在这一刻惊醒,醒来发现后背冷汗,满脸是泪。
我颤抖地去找唐青找慰藉,可幸的是,唐青每次都在,她的“啊啊”声带给了我希望。
我从未跟她讲过沈河洲的事情,现在也不会讲,我只是对她说:“我做噩梦了。”
只是这样,她也会安慰我。
这大牢与世隔绝,我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也无人来告诉我。但梦里的沈河洲还是让我担惊受怕。
直到有一天,皇上又来了,他对我说:“鸠儿,边疆突发战争了,大将军领兵前去镇压,朕真希望他们安好。”
他脸上带了丝担忧,但我觉得这是虚伪,他不可能担忧沈河洲,他巴不得沈河洲死了才好。
我背对着他,窝在角落里不理他,他却自顾自地又讲:“鸠儿,伤坏了身子可不好,让朕看看你罢?”
我继续不理他。
“朕明白了,鸠儿,朕之后再来看你。”他又走了。
但他的话让我明白了,我梦里的战争真的发生了。
我开始害怕,害怕沈河洲真的出事,可我在这无能为力。
为什么我穿越的不是有大影响力的人,而是这么平平无奇,现在还要被关在牢里的一个小姐呢?
若是我够强大,沈河洲现在还会在京城好好地待着,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若我不是曲关鸠的话...我也不可能遇到沈河洲...
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迟早会发生到如今这一步的。
我现在只能每日祈盼沈河洲安然无恙,他那么厉害...不是么?
唐青的伤好像好了,她安抚我的时候不再微微颤抖了,我感觉得到。
我的心情也不再那么低落,至少也不全是坏事,往事总要朝好的想。
这样大概又过了一月罢,皇上又来了,这次他带了点东西,对我说:“恭喜,我们赢了。”
他把那样东西放在了地上,是信,一封只有血的信,甚至没有信封,只是一张纸。
我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什么了,我的梦,它成真了。
我抢过那张纸,直冲冲盯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滴到那张纸上,血开始随着泪化开。明明没有字,却这么让我心痛。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吗?不可能,这不可能。
“什么叫恭喜,你是在嘲讽我吗?”我开始直白地顶撞皇上。
我以为他会生气,可是并没有,他反而笑了笑:“鸠儿,你终于不对我规矩了。”
“是啊,你一直想要这样啊...可是,你的鸠儿早就不在了!你明白吗!你走啊!我不想看见你!”我冲他吼,若是他身旁有侍卫,此刻必定要一副护他的样子。
“消消气,鸠儿,朕把你关在这也是为了你好。”他面带愁容,“你什么时候能理解理解朕呢?”
“哈?把我关起来是为了我好,你疯了吧?”我都快疯了。
“沈大将军牺牲前都要把这封信带给你,可谓是情深义重。”皇上叹了口气,“现在你能不想他了吗?鸠儿,他死了,可以想想我了吗?”
他最后的语气带着卑微,可是他是当今圣上,是不可能有情义的。
可他每一字都戳到我的心里,他不断地在提醒我,沈河洲死了,他真的死了...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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