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夜之花

“陆鸩……醒醒……”

是谁在说话？

“醒醒。”

冰凉的触感拍打在他脸上，他迷迷糊糊地脑袋忽然一个激灵。

陆鸩：谁啊？

他嘟囔地说着，睁开眼就看到一只白老鼠在他的鼻梁间，粉嫩的鼻子不断嗅着，黄白的牙齿随着恶臭不时凸显……

陆鸩：我*！

他一掌掀飞那个老鼠，随后惊疑不定地翻倒在地。

老鼠是只蝙蝠，很快就飞走了。他趴在地上呛咳几下，一双冰凉的手扶上他的脸庞。

小白：吓到你了？

陆鸩踉跄退后几步，抬起头，就见一头华发下，一张精致如玉的面庞好奇地看着他。

陆鸩：你……你是蝙蝠妖？

小白：我吗，算是吧。

陆鸩看到那张神佛不喜的玉面面庞一点点靠近他，绸缎般的白发缓慢轻柔地包裹住他，最后那冰凉地眉心贴上他的额头。

祂说，

小白：替我完成一个愿望，我会给你想要的……

陆鸩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突然想不起来他是谁？黑暗的放映厅中，屏幕逐渐亮起，

………………………………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有睁开眼，在冰冷的台子上，我听到人类（姑且这么称呼）说，我是从青铜棺里挖出来，活着的 千年白蝙蝠。

昏暗的灯光下，冰凉的手术刀划破我的胸腔，拆碎了我的骨头。

我的肉身解剖，放在罐子里。破碎的头骨被丢弃在山谷的泥泞里，任由蚂蚁苍蝇的啃噬。

我在这里飘荡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一伙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到来，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货物D520带到吗？”

“已全部到达，可以开始蛊身圣童计划。”

那是一批七八岁，眼睛里没有神采的小孩。他们在一个地方，像种在菌群里的孢子，渐渐成为蛊毒的培养皿。

一个小女孩要伸手够地上的食物，被巡查的黑衣人用匕首洞穿，钉在地上。她身体微不可查地一抖，黑衣人的脚步巡逻到别的地方，才用气音说，

陈朵：（闷哼一声）别怕，他走了

一只细小的骨头爪子伸出，勾走了碗里的黑馒头。小女孩看着祂，那只蝙蝠样子的骨头架子，又说，

陈朵：我叫，（停顿，思考）陈朵。

山洞里岁月流转，不断有蛊童因为毒发身亡，而被送回运载他们过来的那辆车。

蝉鸣四起，秋日再困倦地掉下树枝。

陈朵：他们是死了吗

#白蝙蝠(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只是睡着了

山崖边的瀑布经过冰封，解冻。藤萝开出紫色的花朵，常年阴暗的山洞剧烈摇晃起来，带着硝烟味的炸药轰开了大门。

“药仙会基地已摧毁，发现蛊身圣童。”

“这是什么？”穿着防护服的收尾人员踢了踢地上的碎骨头。

“新来的，可别乱碰。这儿的毒可是连神医圣手王子钟老爷子，都未见过。”

影响戛然而止，在仿佛电视花屏好几分钟后，就看到一个粗糙西北汉子长相地人着急地跟陈朵说些什么，随后在少女的怀抱中，渐渐没了生气，倒在墙边。

他正站在西北汉的后面，

“廖忠，你死的值得吗……”

白蝙蝠空灵的声音如是说。

一声轻幽轻叹,像解说终于结束，又像是疑惑，影像戛然而止。

陆鸩惊魂未定，喘着粗气。

抬眼又和那双无悲无喜的眸子对上。

陆鸩：这次临时工来，是为陈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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