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净善宫的安静被一道非常不耐烦的声音打破,一个漂亮精致的紫发少年坐在床上,手里紧紧攥住自己的衣领,分外警惕地看着床前的这个男人。
不能说陌生,因为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当时自己一脚把胆敢搂着他的人给踹下了床。
按理来说,任谁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踹下床都应该觉得生气,而那人只是温柔地笑着,然后从冰冷的地板上起来,上前替自己掖了被角。
“夜里冷,别让自己着凉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披着衣衫出去了。
有病。
那是散兵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词,对一个战败者这么细致入微可不就是有病吗。
但那人对他的关心超乎他的想象。
就比如现在,黑发青年眸里盈着苦涩和无奈,他往后退了几步,如果这能让少年感觉安心,他愿意保持距离。
和这些相比,他更担心的是少年的伤势,“你身上的这些伤口虽然小,但还是要每天按时上药换纱布的,尤其是后背。”
“你碰不到的地方,我轻一点,不会弄疼你。”
他为什么总是会露出这样黯然神伤的眼神?散兵想不明白,只觉得被一股莫名的烦躁席卷心头,挥之不去。
难看死了,他就不能笑一笑吗。
“行了,啰哩啰嗦的,树上的鸟都没有你能叫唤。”少年不看他,转过身把后背露出来。
他之前那件衣服早就不能穿了,这几天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棉质睡衣,衣摆堪堪遮住大腿,难道找来这衣服的人以为是给小孩子穿的吗,还有这惹人厌烦的袖子花边……啧。
少年解开一半的纽扣把衣衫半解,光洁白皙的后背就完全暴露在忱的眼里,从高处摔落留下的伤痕并不算狰狞,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但横亘在心上的伤痕又是否能够疗愈?
散兵感受到青年温热的指尖沾取了药膏,一点一点沿着伤口擦拭。他指腹的体温比自己高,温度很快就把药膏融化成液态,顺着肌肤滑下去。
这样的感觉让忱着迷,就算抹除了他们之间的记忆了,至少现在自己还能触碰到他。
心里那点烦躁更让散兵觉得别扭了,还有身上某种不知名的躁动。
“你……谁准许你离我这么近的,滚开!”他猛地抓住青年的手腕,把一切都怪罪在他的头上。
少年的力气还是那么大,一下子就把人甩出去了,随后怔怔地把手捂在心口,“可恶,心好疼……”
他本没有心,博士曾经给他的身体做过改造,装上了一颗不属于他的心脏,现在这颗心脏正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心跳,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记得自己曾向谁这样询问过,那时候他把手按在那个人的胸膛,感受着与自己不同的心脏跳动,鲜活的,有生命力的。
而那个人叫丹羽桂木,他早就死了,然后呢,然后呢!
“国崩——咳咳!”
“你在叫谁?”人偶紫色的眼眸里迸发出血红幽光来,青年在靠近他的一瞬间就被掐住了脖颈。
“我问你在叫谁!?”
“我在……”窒息让忱的脸颊涌上不正常的红,他却还要伸手把散兵往自己怀里按,“我在、叫你啊……”
“疼,就、不要想了吧。”
现在的少年就像一只刺猬,蜷缩起来浑身是刺,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忱却毫不介意自己会被扎得鲜血淋漓,也执意要将他拥进怀里安抚。
被抹除的记忆是无法再回忆起来的,疼的话,就不要想了吧。
他舍不得看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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