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实在是太柔软,又无比包容,紧紧将他包裹住,让他整个人像是泡在暖洋洋的温泉里,水流源源不断,潺潺而响。
“桂木,桂木……”
人偶被这感觉闹得满脸通红,拉开青年挡住脸的胳膊,凑上去亲他的脸,像只无助的小兽不知如何应对当前的情况。
青年不得不拿那双藏着羞耻的眸子去看他,“我、我还好,别停在一半儿,很难受吧?”
“我……”
少年轻轻喘了口气,撇着那花瓣似的唇瓣,闷闷的,“桂木好像很疼的样子。”
这话反而让青年脸颊发热,扭过头去,抓着落在手边的不知是他们谁的衣服。疼是真的疼,与受伤的疼痛不大相同,在疼过以后,原本若有若无的热烫肆无忌惮地生长。
可身上的人依旧不动,引得他用眼睛余光去偷瞄。
人偶少年白皙的脸上散布红晕,薄汗蓄在额角鼻尖,眼神里藏着紧张与无助,仿佛只要自己不说他就不会行动。
“可以、可以到这里,你别怕。”他伸出颤巍巍的手去拉人偶的手,带着摸到自己的小腹。
他可能这辈子就只会对他这么做了。
“啊!”
少年立刻停下来,急切地叫了声,“桂木!”
“别、别……”他小口地吸着凉气,气息吐出来时又沾染了灼热,双手往上伸把少年按进自己怀里,“继续。”
那摆动的柔韧腰肢,让桂木想起自己教他跳舞时,那夜的月也像此时那么明亮。
少年携同海面上吹来的湿咸的风一起,盈盈一握的腰看似纤瘦实则强劲有力,发尾翘起的弧度如同勾进了心里,搅乱一池春水。
“呵……”
轻蔑的冰冷笑声就像严冬寒风猛烈席卷而来,把一梦的旖旎都给冰封。
忱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这里不是踏鞴砂海岸边的木屋。
而且梦中羞涩懵懂的人偶少年此刻姿态睥睨,捏起他的脸,“就连睡梦中也这么不安分,你在想什么,弄了我一手。”
少年不太高兴,冷笑着把手掌举到他的面前,纤细素白的手指间牵连着银线,看得忱面红耳赤。
他动了动喉结,眼神游离,“我……我梦到了以前的你。”
散兵本来就因为他做梦后的情态不高兴,在听到这句话后更不高兴了。
“所以,你更喜欢以前的我。”
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危险。
深知少年脾性的忱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
这是一道送命题。
如果回答是的,散兵会认为自己不喜现在的他,觉得自己现在的顺从都只是无奈之下的虚与委蛇。少年的安全感本就少得可怜,要是这么回答,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但如果回答不是,人偶又会置气,说他太温柔,犹如长辈在纵容胡闹的小孩般,才会允许自己被冒犯。
无论怎么说,都不能让人偶满意,或者说他心中早有了答案,不管忱说什么,他也只会认为忱想要摆脱自己。
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融进了冰凉的夜色里。
“国崩。”
少年暗沉的眸子盯着他,静静的不说话,似乎真的在等一个回答。
忱从床上坐起来,手去抚摸少年绝美的侧脸,“在回答你之前,我也要问你,你喜欢的是以前的桂木还是现在的忱?”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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