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坦白

凌川拼了老命踩着自行车从城市的一端到另一端，其实打车也就半小时。

但他没钱。

当他看到河边精致的围栏时，他知道自己到达了所谓的富人区。

他跟斯利安借了城市地图，来到了欧菲拉家族的住宅。

可是自己要怎么介绍自己？

你好，孙子，我是你祖宗十八代。

重孙子，你老祖宗来了。

我是凌川，中央广场上的雕像就是我！

……

哎……

凌川望着围栏内精致的别墅，漂亮辉煌，明明是高科技时代，却用木头造房子，就像古时候的宫殿。

凌川从侧面摸索来到了小区正门，机器人飞在空中巡逻，他试探去问了问能否进去，结果可想而知，被一口回绝。

无奈之下，凌川只好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发呆。

欧菲拉，我还有机会能见你吗？

一辆黑色的车向着小区驶来，凌川看着流线型的车身，心想，真帅啊，这就是未来。

突然车窗摇下，车内灰银色头发的人扫了眼凌川。

“欧菲拉？”

凌川下意识脱口而出，人鱼语特殊的声调传到车里，欧菲拉·安特叫停了司机。

“你是谁？”

历经千年，人鱼的语调还是那么醉人。

凌川看清了车上的人，跟欧菲拉很相似，但却没有欧菲拉那份妖艳，那份来自世界所赐的野性。

欧菲拉，他不是你。

凌川走到车旁，伸出手直视安特，“我是凌川。”

“欧菲拉·安特。”

安特握住凌川的手，皮肤触碰间感觉一丝丝电流窜向身体各处，不经感觉到舒服愉悦。

“你好，欧菲拉·安特。我想见你很久了。”

安特放开了凌川的手，这位雌性给人的感觉很不一般，欧菲拉家族的雌性大多是骄傲放肆的，因为他们与生俱来的美和智慧足以让他们傲慢。

但凌川不一样，那双眼睛仿佛历经沧桑，像利剑一样把人看个透彻。

欧菲拉·安特不愿意在这人面前说谎，他在商界摸爬滚打很久了，这双眼睛太过纯粹，他想避开。

但是……

“凌川？”

这个名字，首国千年前首领的名字，一位伟大的雌性，未来没有一个人与之重名，都刻意避开了这个名字。

“安特，我想和你谈谈。”

安特笑了笑，打开车门让凌川上了车，不过是个未成年的雌性，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惧怕的。

书房里，凌川和安特面对面坐着。

“你觉得我是谁？”

凌川问了个不知所以然的问题，安特倒了杯茶递给凌川，“我一生认识了两个凌川，一个是写在历史上的首领，一个现在就坐在我面前。”

“所以，你是谁呢？”

安特喝了口茶，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精致的烫金茶杯，优雅的坐着，茶杯底部碰击茶碟的清脆声落在红木地板上。

“我就是凌川，历史书上的是我，在你面前的也是我。”

安特觉得自己被耍了。

“摸摸看，我没有芯片。”

“黑户也没有芯片。”

安特翘起二郎腿，姿势散漫，他不想陪着小朋友戏耍了。

“可以叫医生过来吗？验一下我的DNA。”

安特呼叫了医护机器人，抽了凌川的血，机器人用可爱的声音说：“检查结果，预计明天下午出来。”

“嗯。”

安特起身，没有再看凌川。

安特走了，凌川瘫在座椅上，手心里全部是汗。

欧菲拉……

我感觉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研究院。

他们可别把我送去解剖啊。

第二天，安特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凌川的基因与欧菲拉家族的人鱼有部分重叠，即使大部分基因与大猩猩一族对的上，但是种族不明。

“你觉得为什么1600年前会突然出现科技拐点？”

“兽人力量很强大，又有群居特性，在原始世界来说，是没有天敌的存在。力量的强大促使科技的慢速发展，我那时候刚到这里的时候，他们还在洞穴里蜗居。”

“你不觉得技术的发展很跳跃吗，一下子迈入了农业时代，有了动力设备，不过二十年电力的使用也开始出现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欧菲拉家族的人鱼体温普遍比一般人鱼的高，大概是30-32摄氏度，而我的体温一般介于36-37摄氏度。”

“而且，时间到底是什么？”

“我已经72岁了，一周前还是欧菲拉的生日，但可惜我不在了……”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或许是因为我曾经经历过时空扭曲，现在又在经历一次。”

“只是没想到，分解成原子的我再次组合竟然回到了16岁。”

“我……”

“我很想念欧菲拉，我爱他。”

凌川的话犹如落雷，在安特心中炸开。

凌川……

安特急急忙忙赶到家中，慌乱间鞋也没换就冲上二楼书房。

“凌川！”

书房空荡荡，阳光透过窗帘铺在地板上，没有人在。

“凌川！”

安特跑向三楼，在楼梯处险些摔倒。

“安特主人，凌川正在第二厨房做菜。”飞行的的小型监控机器人弹出光屏，屏幕上凌川正围着围裙在切菜。

安特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落坐在楼梯上，嘴角上扬，最后像是忍不住一般哈哈哈大笑。

角落里的医疗管家显示，安特主人多巴胺明显上升，肾上腺素分泌，血液流动加快，这种话一般称之为高兴或者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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