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气愤极了:“要我说,老大你就不该帮她。”
乔婉垂下眸子:“我亲眼见过马无赖打死自己的侍妾,我的确讨厌她,但我不会让一个女子,在我的面前落入马无赖那般的畜生手中。”
无论她是谁。
她终究是个女子。
无赖们打不过乔婉,纷纷换成口舌攻击。
三里铺之人本就在盛京招惹众多非议,此刻时不时有外人路过,对胭脂铺的人指指点点。
马无赖愈发来了劲头:
“瞧一瞧,看一看啊,三里铺的老板娘拐跑我媳妇,我上门要人,还把我揍的鼻青脸肿,这还有王法吗?”
围观人群里不乏有对三里铺不满之人,这一刻他们纷纷帮起腔来:
“自从有了三里铺,我家那位整日嚷嚷着也要出门赚钱,都不好好待在后院相夫教子了。”
“盛京素来没有女子抛头露面的先例,三里铺里的恶婆娘如此不守妇道,以后怕是无人敢娶。”
他们评论愈发不堪入耳,丫蛋等人气得满脸通红。
"要不我们把门关上,让他们说去吧。"
乔婉按住门把,摇了摇头。
"嘎吱"一声巨响,门乍然开了。
门内之人正是三里铺的老板娘乔婉,她一袭粉衣,面容娇俏。年岁分明看起来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气场却颇为冷艳。
人群陷入安静。
乔婉迎着瑟瑟寒风,对着马无赖冷笑一声:“恶臭蝻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都是凭本事赚钱,轮得到你这种,趴在爹娘头上吸血的蚂蝗操心吗?”
马无赖看到乔婉气的瞠目结舌:“你……你……你这样的恶婆娘,无人敢娶!”
乔婉身侧走出一少年郎,他长身玉立,不卑不亢:“我怎么不知,女子的价值要靠是否嫁人来评判了?”
马无赖瞪着阿瑾:“你是何人?”
阿瑾微微一笑:“在下,乃乔婉的未婚夫婿。”
围观的一些男人说话了:“你夫人被教成这副模样,看来是你没有管教好。”
阿瑾奇道:“为何要管?她是女子,但亦是人,有主宰自己生活与想法的自由。”
女子们此刻纷纷露出柠檬精的模样。
“看看人家夫君,再看看你!”
乔婉望向阿瑾,人潮汹涌,人声鼎沸。而他们四目相对,彼此心意相通。
他们在人潮汹汹中,将隐晦爱意说到尽兴。
乔婉方才胸腔里那股愤怒的情绪奇迹般地缓和了,她温声道:“诸位,我乔婉也曾憎恨过自己是女子,盛京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从无自由。即便夫君嫖赌暴虐,亦然只能默默忍受。而我因为女子身份,在盛京城中受尽白眼,我无缘太多太多的机会。我甚至一度,把自己装扮成男子。可如今,我很感谢自己是女子,我可以骄傲地站在这里用双手挣钱,可以大声告诉大家,我乔婉已是最有名胭脂铺的老板娘!"
"但凡诸位夫人遇到困难,亦或是被夫君伤害,只要来三里铺寻我,我乔婉第一个不会放过恶人!如果你们想要外出做工,三里铺欢迎你们的加入。”
乔婉仰起脸,一字一顿:
"我们女子,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们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巅藐视卑微的懦夫!"
围观人群激愤,不少女子不自觉为乔婉鼓掌叫好。
转瞬之间,三里铺被拥挤的客潮占满了,当男人们想阻拦时,得到了自家夫人的硬气白眼。
毕竟,她们有人撑腰了。
三里铺中,阿瑾不动声色地望着楚楚可怜的高静依:“高姑娘,请自重。乔婉是我的未婚妻,下月成婚后,我便要同她一起去朝影城了。”
这日傍晚,高静依支支吾吾半晌,终究对乔婉道了声谢:“乔姐姐,先前多有冒犯,此番多亏了你出手相助。”
乔婉彼时正在收拾今日进账的银两,闻言慷慨一笑:“举手之劳。”
“听闻乔姐姐不日就要与周公子成婚,不知姐姐成婚以后有何打算?”
乔婉嘴角浮现一抹娇俏笑意,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阿瑾同我说,往后随我去朝影城。”
高静依起身一拜:“一早听闻,乔姐姐对修仙一事情有独钟,如今周公子把乔姐姐的话这样放在心上,真是让人称羡呢。祝姐姐与公子百年好合。”
她语气婉约,隐约带着一丝可怜。
然而粗神经的乔婉并没有听出来,她大大咧咧,大手一挥:“好说,好说。”
高静依袖间落下一物。
她慌慌张张的模样被乔婉发现了,乔婉眼疾手快,当即捡起该物。
那是一张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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