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沉声:
"晚上来我房中……"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巨响,女子手中的托盘骤然坠落,汤汤水水洒了她一身。
她颤巍巍地抬首,原本就是平庸的面容,此刻不知是因着极度惊喜,还是害怕,五官扭曲在一起,面上那道疤痕犹为狰狞,愈发惹人嫌恶。
夏逸兴致消了大半,不禁松开了钳制女子的手。
眼前的女子,抖若筛糠,同七年前那不屈不挠的刺客判若两人。
夏逸沉了眸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个眼前的侍女 。
心里不禁犯起了弧疑。
此女乃是同先前的那个女子截然不同的容貌,记忆里的那个女子容貌虽已模糊,但他清晰地记得,绝对是称得上绝色的一张脸。
世上,当真会有一模一样的一双眼睛吗?
"云曜敬您。"
一道清朗声线响起,适时为施离笙解了围,施离笙隐约看见少年浅白色的衣角。
云曜望见她的狼狈,声音足够温和,亦足够疏离。
"你先退下吧。"
他不记得她了。
在她弹指一挥的时间里,他已成长了七年。
跨越光阴的恒河,岁月的洪流,她又一次遇见了他。
他的眸子清澈而透明,宛若世间最明澈的湖。
不同于方才强行挤出的眼泪,此刻施离笙心里真真正正泛起酸涩来。
她垂下眸子,应了声是。忙不迭地站起来,消失在夏逸的视线之中。
回到席间,施离笙心里暗自叫苦,夏洛特望着她的眼神早已不复刚开始的友善,如果她的目光可以化成针,只怕施离笙早已全身都被射成筛子了。
送别夏逸,云曜伫立原地,唇角的笑容渐渐敛了。
张伯担忧地走上前来:"少主,老爷一向不喜您,您又何苦管这闲事?"
夏逸的风流之名,府内一早便有传闻。虽说那女子是夏洛特的贴身丫鬟,但整个府都是老爷的,看上哪个丫鬟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如今公子刚得了青眼,何苦冒着得罪老爷的风险去插手这件事。
好在,老爷并未怪罪公子。
可云曜却恍若未闻,张伯看见云曜缓缓俯首,捡起地上一物。
那是一个精致的香囊,像是女子之物,因着香囊坠落,开口处的缝绳散开,露出香囊中的物件,地面上,是已晒成干花的海棠花瓣。
阳光之下,少年秀丽的唇角微微上翘,似是极度愉悦的模样。
这次出了听风院,一方面,他是想在夏逸面前露脸,另一方面,他亦是怀了心思,其实他一直很想见一见那曾经在听风院默默帮助自己的人,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
张伯隐约听见自家少主咕哝了句:
"是姐姐呢。"
……
夜半时分,星夜高悬,夏逸却未曾安枕。
脑海里记忆纷繁,竟是回到七年前的那一夜,他联合百里子木带领正派诸人杀入天魔教。
百里子木站在朝影城门前,将迷晕的裴家母子交予他,忽然止住了步伐:"你挟持他们入城,东方梓渊定然溃败,此战若成,你必登掌门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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