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头上的发簪不知何时从夫人身上戴的金簪,换成了阿曜送自己的那枚玉簪。施离笙有些啼笑皆非。
此地不宜久留,她刚出屋门,就听得屋外传来响动,一众丫鬟抬着一担架,行色匆匆的模样。一旁嬷嬷尖声呼号着:“你们看见没有,这是小姐院里的若琪,向掌门献媚,被夫人发现,就是这般的下场!”
若琪?施离笙心内一凛,她怎么会在这里?
那嬷嬷点了点身侧的人:“还不快丢到乱葬岗去!”
施离笙再顾不得许多,待小丫鬟出了夏府,忙悄悄跟着出了屋门。她们抬着担架到了林子里,小丫鬟们走了一路十分疲惫,纷纷坐下来互相捶背歇息,担架旁无人看守。施离笙绕过去一看,担架上的人,果然是若琪!
若琪看见她,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施离笙仿佛听到她心里的千言万语,可那时的若琪,身上伤痕累累,已是再不能动,亦说不了话了。
施离笙看见她静静地流了一会眼泪,而后缓缓阖上了双眼,她现在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夏洛特要把自己献给夏逸,来的却是阿曜,而被凌虐的却是若琪?
看来,只有幻灵之纱能解答自己的疑惑了。
她看见那几个抬担架的小丫鬟正闭目休憩,趁此机会放了一滴若琪的血,而后催动了幻灵之纱。
若琪的所思所想,就这样传入了她的脑海。
……
我叫若琪。
我是天梦城一个普通的丫鬟,普通的样貌,普通的家世,这样的丫鬟,在天梦城多得数都数不清,当我融入人群之时,我就像一滴面目模糊的水。
我娘亲是丫鬟,年纪大了被主家发卖出了府 ,嫁给了屠夫爹爹。很奇怪的是,爹爹干的是杀鸡宰牛的营生,我却偏偏天生胆怯。
每当天色破晓,家里来了客人,爹爹操持营生之时,我就躲在榻上偷偷哭,我晕血,见不得这些营生。
爹爹骂我没用,于是我断了继承爹爹屠夫铺的路,只能和娘亲一样,志于成为一个天梦城的丫鬟,在主家安稳伺候,到年岁大了被放出府去。
我进夏府已经十年。
第一次来到夏小姐府里的时候,我心惊胆战,我一早就知晓夏小姐喜欢凌虐下人的恶名,却未曾想到日子会如此难熬。
那明月不过是被掌门夸了一句清秀,第二日便因着照了一眼铜镜,被小姐寻了个理由鞭笞至死。
我看着鲜血淋淋的明月,听着小姐怒斥道,生了异心,便会落得同她一样的下场,害怕得说不出一个字。
那夜我噩梦频频,梦里,我听得明月分明同我说,她那日精心装扮,是为了见自己多日未见的未婚夫婿。她抽泣着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我没有为她辩驳的勇气,我生怕自己遭受同她一样的厄运。
这夏府规矩森严,我日日惊心胆战,只想熬到二十五岁被发配出府。这府里小姐不像小姐,丫鬟不像丫鬟,唯一共同的一点是,这里所有的丫鬟仆从,都长着一条舌头,听从夏小姐的吩咐做事。而我只想着活命,所以事事对小姐言听计从,习惯了灰布打扮,只求不让掌门注意到我。
这府里的下人皆长得一副听话顺从的模样,被驯化的久了,人亦会变得麻木。
可那一日,院里来了一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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