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狂欢

察尔夫：安东！！！

怪物，倒下了。他带着已然不属于人类的血液，倒下了。

黄金色的瞳孔瞪得老大，他似乎还醒着，但瞳内早已暗淡无光。

邦达列夫见状一下把他从自己身上踹开，他再一次拔枪后退三步，直到再三确认安东早已失去意识，他才逐渐平静下来。

邦达列夫：想不到这小怪物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多谢了，赫尔佐格先生。

赫尔佐格：不，我应该向您说一声对不起才是，邦达列夫同志。

枪口冒着白烟，那是枪管过度导热引发的后果。

察尔夫：强化弹......为什么赫尔佐格还有强化弹！！为什么！！

察尔绝望了。

那根看不见的连线，彻底断开了。

邦达列夫的枪口已经指着自己了。

安东被强化弹击中了。被那种能爆破冰层的子弹打中，就算他在怎么厉害也已经没救了。

还不快跑干什么？这已经不是你察尔夫能应对的事情啦......

反正霍尔金娜不也跟你说了吗，打不过就逃啊......

邦达列夫：你不必向我道歉。这不还有一个实验体吗，赫尔佐格先生。

邦达列夫笑了。那张笑脸如果放在莫斯科的街头那一定是能够直线秒杀大妞的存在，但是察尔只觉得他狰狞，比冷冻在冰层下的狍子僵尸还要狰狞。

赫尔佐格：哈哈。真是冷酷啊，邦达列夫同志。可惜察尔夫是个废物，他还不会变成像安东那样的怪物呢。

察尔夫：怪......怪物......

察尔突然觉得很可笑。到底是怎样无情的人才能将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说成怪物，怎样的人能够毫无心理负担的杀死他的孩子。

察尔夫：哈哈哈哈......

冰窟外，圣诞夜的空中，十几架直升机划过苍穹。螺旋桨刺破了云彩，包围了西伯利亚冰原的黑天鹅。

赫尔佐格：到最后了，是回忆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我的察尔。

赫尔佐格用祥和的语气说道.

赫尔佐格：你的白色小花找到了吗？怎么又这么晚才回家？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察尔夫：抱歉，我还是没找到，院长爷爷。

察尔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位老人.

察尔夫：但是我一定会找到它的，早晚。

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滴落在冰层上。就像是从苍穹降下的弹药，砸在了冰原上。

“砰！！！”

冲击破令整个冰窟都为之晃动，灼热的火光暂且点亮了阴暗的洞窟，照射到了察尔略显干涸的黄金瞳之上。

察尔夫：抱歉。蕾娜塔，霍尔金娜，薇拉。冰原上的漂亮女孩们。

控制不住的泪滴一直往下掉着，好孤独，好悲伤。为什么要哭？因为死到临头了吗？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啊，有没有受伤？

察尔夫：瞎想什么呢，零号可比我这个废物强多了，他们一定没事的......

邦达列夫：黑天鹅港完蛋了，你的孤儿院也完蛋了，赫尔佐格先生。

邦达列夫听到动静后调侃一句。

邦达列夫：多好多温馨的家啊，你说呢？

赫尔佐格：您可真的会损人，邦达列夫同志。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快带孩子离开这里吧。

邦达列夫：好，马上送他离开。

伊万：食物我都带上了！我把他扔后座，跟武器放在一起了！

霍尔金娜：雪橇犬牵来了，他们很听我的话哦~

蕾娜塔：快上车，我听到炸药爆炸的声音了。

伊万：哇啊啊外面怎么成这样了！！零号保护好我啊！！

零号：不要。伊万你的言灵比我抗揍，你去前面。

伊万：不要啊！！

霍尔金娜：伊万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让你去你就去！

薇拉：察，察尔哥哥！我，我们来接你啦！

“汪汪汪！！”

赫尔佐格：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察尔夫？

赫尔佐格缓和了语气。

赫尔佐格：如果你还有什么圣诞节的愿望的话，说给院长听，我会帮你完成的。

察尔夫：让我说遗言吗？您可真是好心啊，赫尔佐格院长。

察尔抹去了眼泪，拖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地来到安东身边，跪倒下去。他看着安东不能瞑目的瞳孔，心里猛地一痛。伸手合上了安东的眼皮，他轻轻说道。

察尔夫：请把我的死讯转达给在中国的，我的爸爸妈妈。告诉他们，王察尔想家了。

赫尔佐格：我会告诉他们的。睡吧，好孩子。

强化弹，对着自己飞过来了。太可笑了，自己到最后居然会跟安东死在一起。察尔闭上了眼睛。

路鸣泽：喂，你就想这样结束一生吗？

察尔夫：我还有什么办法啊，我已经完全没戏了。你谁？

路鸣泽：我叫路鸣泽。我不想让你死。

察尔夫：那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活下去吗？我已经完全动不了了，我没力气了。

路鸣泽：你睁眼看看。

察尔睁开了眼睛，他发现那颗高速朝着自己打来的子弹就像是被慢镜头拍摄下的影片那样。他能看到弹头在空气中旋转，在与空气激烈的摩擦，尾巴后面的烟雾在一朵一朵的飘着。

路鸣泽：你不会死的，察尔夫。拿起你的武器战斗吧，你能赢。

察尔抓起了长枪，一瘸一拐地绕开了子弹的轨道，走向了开枪的邦达列夫。他看到邦达列夫的表情逐渐从轻松变成了吃惊，在变成恐慌。他能察觉到自己在移动。他想把枪口对上自己，但是他现在的动作在察尔眼里看来，比蜗牛还慢。

路鸣泽：动手吧。

察尔夫：好。

虽然很不真实，虽然像是临死前自己进入的一个梦，但如果在梦里报仇了，估计也很爽。

一杆长枪，戳进了邦达列夫的胸膛。察尔还想再往里捅，他想把这家伙捅穿，但是他没力气了。鲜红的血一点一点从伤口流出，那家伙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痛苦。察尔喜欢看他痛苦的神色，但他没办法笑出来。他太累了。

路鸣泽：你这样是杀不死他的。

那个叫路鸣泽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安东身边。他双手插兜，用脚踹了踹安东。

路鸣泽：安东，你快起来。哪有你这样当人兄弟的，别装死了。

察尔夫：安东已经死了......

察尔沙哑地说着。

察尔夫：就在刚才死掉的。

路鸣泽：龙族的混血种是不会轻易死掉的。起来吧，安东。

察尔回头一看，安东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路鸣泽扶着他重新站起来，做了个“告退”的动作。

路鸣泽：我的哥哥叫我回去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察尔夫。放心，我们还会再见的。

邦达列夫：咳啊——

邦达列夫的惨叫一下冲入察尔的脑颅，安东愤怒地朝着朝着赫尔佐格冲了过去，先前打出去的子弹一下钻入冰层扑了个空。

察尔夫：我......我没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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