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顾延一口鲜血狂涌而出,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连退数步,浑身淌血,被震断的手筋疼痛不已,已经麻痹的盖过了其他伤口的撕痛。
落毁涯顶寒风逼人,被卷起的尘土也毫不留情的拍向跪倒在血泊中的少年,浓烈的血腥与被震碎五脏苦汁混合的气味令人作呕,他低头欲擦拭嘴角的血渍,却瞅见倒映在血泊之中自己那张不可一世的脸。耳旁还响起愤怒的嘶吼...
“伤我公子!!你给我死!!”青鸦放下怀里昏死的柳臣,乘胜追击,拼尽全身气力,朝顾延砍去致命一刀。
顾延只觉 瞬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呼吸窒闷,剧烈的撕裂感将自己往地狱之门赶去,“这,就是死亡吗?”
嘶——
“少爷,少爷您醒醒,少爷?”朱诛不停摇着梦魇不醒的顾延,以为自家少爷被恶梦缠了身。
见其久久未苏醒,便放声哭了起来。
顾延只是觉得奇怪,自己都死了,竟然还能听到别人为他哭丧的声音?是他的灵魂飘在人世?
顾延立刻担忧了起来,那岂不是无法投胎?不行,得赶紧找到自己灵魂飘荡在何处。随即费力的睁开眼,青色的帷幔映入眼帘,头顶之人的啜泣将他视线拉移。
“少爷,您终于醒了,呜呜。”
只见朱珠喜出望外盯着自己,脸上的泪痕尤在,鼻孔竟然还吹出了个泡泡。
朱珠?顾延一时搞不清状况,只当是在为他哭丧,干哑的喉咙发出无力的气音:“你看得见我?”
“少爷又拿我开玩笑,我又没瞎,怎么看不见少爷?”
顾衍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肉,惊叫一声,疼痛感是真实的,并不是做梦。
他看了看四周,倏的坐直了身子。轻落的纱帐,蝶绣纹的茶几,一旁倒挂的精致弯刀,那是十二岁生日时他家老头子送他的。
不对!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吗?
刚刚明明在与柳臣交战,被对方身边那丫头砍死在落毁崖上的,自己没死,被幻灵宗的人救了回来?
“我昏睡了几天?”顾延百思不解,拧紧眉头,问还在一旁发愣的朱珠。
“少爷,您是不是被恶梦吓坏了脑子?昨夜您最后一盘棋输了小的,把我撵出去后便歇下了,今日我看午膳时间了您还没动静,以为您输了棋在致气,就进来瞧瞧,却看到正您处于梦魇之中,呜呜......我还以......”
“今天什么时日?”还没等朱珠说完,顾延似乎想到什么打断对方。
“啊?庆历六年三月十三未时啊。”
见朱珠一副“自家的少爷可能真被恶梦烧坏了脑子”的神情盯着自己,自言自语道:“庆历六年?”
自己死于青鸦刀下时的年龄是二十二岁,庆历六年他才十六岁啊,难道之后的六年里只是自己昨晚的南柯一梦?就因为输了一盘棋?至于做梦把自己梦死么?
顾延还没想出什么名堂,突然门外传来幻灵宗宗主顾致远严厉的骂声 “臭小子,又偷懒,竟然不出门,那就永远别出来,来人把他拉进禁闭室!”
似曾相识的场景扑面而来,顾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一会儿,他老爹踢开房门,面色铁青,眼里的愤怒毫不掩饰,指着鼻子骂他:“午膳时间还贪睡,那晚膳也不用吃了。去禁闭室!”
顾延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忽然在床上打起了滚儿。他终于想明白了,他这是,重生了!
顾致远见儿子对自己的处罚置若罔闻,脸上表情更加难看了。
一旁的朱珠缩起脖子看着在床上“撒泼”的少爷,又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宗主,瞬间汗毛直立,空气仿佛要凝固了,他知道,自家少爷要遭殃洛,生怕殃及池鱼一般的战术性后退几步。
顾延知道自己重生了便也不再顾及,上一世他这里可是被老头子活活关了大半多月,直至派他去对付燕巫山才放出来。
他可不想再受那禁闭之苦,惶惶不可终日,只有早中晚送饭的朱珠陪自己说上片刻话。
况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
“少爷,您这是去哪儿啊。”
不等他爹发作,顾延佯装尿急,飞快的跑出房间朝宗门方向去,顾致远何许人也,见此情形自然知道他那跳脱的独子真实目的是逃跑,便向朱珠使眼色。
于是便有了朱诛扯着嗓子追在顾延身后大喊。
顾延鄙夷的回头看瞥了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整天尽知道吃了,看你胖成什么样了?可别影响本少爷给你寻少奶奶啊。”
“嘿嘿寻少奶奶可不急,但是您要是再不回去可就又要挨罚了。”
朱诛眼珠子转了转,继续提醒到:“这次宗主还特意交代,若是您敢随便闯祸招惹人家姑娘,不但要被禁足,还要挨打板子。”
“好你个胖子,威胁起你家少爷来了是吧?好好的活不伺候,给老爷子来当卧底?”顾延言罢,飞身过了墙头。
顾延知道此次朱诛是老爷子派来的”间谍“之后,就不带对方自顾离去了。他得抓紧时间找老婆,越快越好。
上一世被柳臣身边那丫头砍死后,没想到重生到与柳臣认识之前的一个月。
按时间算就差不多快要被燕巫山那老怪物抓去练功了,老东西还非得要没有娶妻的纯阳之躯,什么变态口味练功要处男。
顾延想着赶紧找个老婆成家了就不会再被老怪物抓去,也就不会遇见顾延,更不会有后面那些糟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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