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到了?”傅嵘心虚问道。
傅浣梨答:“看到了。”
而且看得清清楚楚,就连二人想亲昵也看得清楚得很。
傅嵘忙拽住妹妹,道:“你别告诉母亲,更别让父亲知道,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傅浣梨犹豫了。
她是偏向立刻禀报母亲的,就像“梦”里那样,可是得来的结果并不如意。
在“梦”里,她冲出去阻止了兄长,并明明白白告诉兄长,她会禀报母亲。当天回家后,母亲和父亲就得知了此事。
那女子是幼微苑采女,虽有“采女”之称,算是职业女子,但也是私人家的奴婢,是入了奴籍的,父亲严令禁止兄长再见那女子,责称傅家世代功勋,祖父在朝为官,断不能让一届奴籍女子入门。
但兄长全然不听劝告,不仅当面顶撞父亲,还在禁足期间,出府与那女子私会,以至于被人撞见,弄得满城皆知。女子因流言蜚语被幼微苑逐出门第,兄长竟就把人接到了家里来,又气煞母亲。
待到第二年春闱,兄长顺利进入殿试,然而私通奴籍女子一事早已被有心人传到朝廷,以名列前茅的成绩进入殿试的兄长,因此以三等末尾出殿,从此再无发迹之机,就连带着为兄长奔波的祖父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此事必定有人从中作梗,朝堂门派党羽互相倾轧,经历过“梦”的傅浣梨看得明明白白,正因如此,她才绝说不出一个“好”字,无法答应兄长的要求。
她劝道:“兄长,此事牵涉甚广,一不小心,怕是祖父也会受到牵连,还是三思为妙。”
“妹妹又怎知我没有三思而行?”
此时不过17的兄长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他道,
“祖父贵为朝官,父亲又是一府之长,只是现如今我未功名加身,不过一小小举人,传出去他人只会说我是纨绔子弟,家门不幸,待明年我考取功名,就不会再有人置喙我纳奴籍女子了,那兖州知府的嫡子,不久纳了个奴妾吗?”
“兄长!”傅浣梨加重了语气,“若是我们家像兖州知府家境那般无党无派便罢,但你可知道祖父……!”
话未说完,她心中一愕。
在这年,家里就算是父亲都还不知道祖父竟是有党派之人,她此时说出来,怕是比把兄长的事情传出去,还要快给家中带来灭顶之灾。
兄长傅嵘果然疑惑了:“你是说,我们家有党派?我怎么不知道?”
“我……”傅浣梨思绪如飞箭,“……我的意思是,要是有呢,祖父和父亲的事,我们又能知道多少呢?”
“我说呢……”傅嵘宽心了道,“祖父和父亲时常教育我不得参与党争,怎么自己会不以身作则呢?好了,总之,这件事,妹妹你就当做没看见,我自会处理。”
交代罢,傅嵘就要离开,走了三步,他又回头看他的妹妹:
傅嵘(敬松):对了妹妹,听闻你堕马伤了脑袋,是因为有什么隐疾,所以在担忧吗?我怎么觉得,你比之前要稳重了,虽然同时,也变得过于多思多虑了。
傅浣梨不知该如何解释,说到此,“梦”里的一切好像都要开始应验了,她难道要学那些神神鬼鬼的小说里那般,声称神仙托梦,让自己做了预知的噩梦吗?
她摇摇头,只道:
傅浣梨只是身体还有些不适
“不适就多些休息吧。切记,此事万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兄长感激不尽。”
拱手做礼后,傅嵘大步离去。
傅浣梨望着兄长那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追了两步,又骤然停下,眉头久久皱着,心中惶惶不安,找不到支点。
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绝不会再忽视那所谓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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