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儿淡梳妆

茗荟就看着他们公主把那个珠钗拿起来又放下：“公主可是不喜欢。”

宁凄摇头：“没有，太子殿下选的东西极好。”

“公主娘娘，奴婢斗胆说两句，娘娘和殿下是从小的情意，要是照奴婢来看，殿下分明就是对娘娘有情的，要不然何必亲自求娶。”

珠钗重新放入了锦盒里面：“秋狩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祖母如今身子不好，让医官也要随侍着才行。”

“娘娘放心好了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要说这秋狩也是大禹每年的传统，其意义不单单是正军不忘当年祖先戎马之艰辛，最重要也是要考校皇子的骑射功夫。

浩浩荡荡大军从城门出发，齐王府的马车紧跟其后，上京城距离猎场还有段距离，中间还要途径驿站，宁凄如今的身份是未来太子妃，到了驿站自然是被迎进了上房，毕竟这来秋狩官员众多，这往年都是有爵位在身的人家才能住进驿站，别的也都是搭个棚子凑合一晚也就算了，这其中挣扎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就是不知安排房间之人是不是故意，宁凄对面就是相宥的房间，遥遥相望。

茗荟手脚麻利打了水过来：“娘娘先净手，一会奴婢将晚膳端进来。”

在马车里确实容易乏累，宁凄揉了两下眉心：“我先去看看祖母。”

老王妃身份尊贵，房间自然要和嘉靖帝相近，宁凄就是没想到一开门还能看见相宥，一时间楞在原地。

老王妃看见太子这般，哪里还有不放心的：“凄儿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跟殿下请安。”

“不用多礼。”相宥拱手道：“今日只是来看看姑祖母，如今见姑祖母无恙，宥儿便放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激动了，老王妃一下子便咳个不停，宁凄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连连上前替祖母顺气。

老王妃摆了摆手：“我就是许久不坐马车累着了，凄儿帮我送殿下出去。”

一边苏妈妈取了丸药过来：“娘娘放心好了这里有老奴伺候呢。”

宁凄只得点头：“那臣女送殿下出去吧。”

相宥对着老王妃又行了一礼才起身出门，身边女子呼吸声音好像就在耳边，让相宥一下子想起了以前做的一个梦，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就送到这里吧。”

宁凄顿步，眼眸始终低垂：“恭送殿下。”

身边侍官奉上了一个小玉瓶，相宥开口道：“明日秋狩人多混杂，这个是太医署里备下的药膏，你随身带着，明日小心受伤。”

一边茗荟上前接了这玉瓶，宁凄再次躬身致谢。

相宥看着这样的宁凄不由自主的总是想起之前那个肆意的长乐郡主。

茗荟茗芝收拾了床铺，宁凄还在出神。

“我们公主这是想着殿下呢。”

茗荟推了茗芝一把：“胡说明明就是殿下惦记着我们公主。”

宁凄心中不免暖流，脸上也难得带了些绯红：“竟是胡说看来是我平常太纵着你们了。”

茗荟连连求饶：“娘娘可要饶我这次，不然奴婢要如何伺候娘娘啊。”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了，宁凄站在窗口，外面晚风一阵阵捶了过来，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变，父王母妃也在身边，还有太子殿下。

父皇，母妃，儿臣想要再试一次，为了自己试一次。

大禹秋狩，那个场面自然是前所未有的宏大，嘉靖帝也有些感慨，不知不觉他也老了，孩子们倒是都长大了。

皇后迎了上来：“陛下可要先休息一会，帐内已经都准备好了，陛下移驾就成。”

虽然嘉靖帝对皇后没有什么情意但是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佛了她的面子：“既然皇后已经准备好了，那朕就先去歇歇，晚上的宴会太子可要好好准备。”

相宥向前一步：“儿臣遵旨。”

这太子妃虽然定了，可这良娣的位子可是被不少人盯着，因此今日茗荟准备的罗裙可是打定了要他们公主艳压群芳的架势。

宁凄摸着罗裙出神，她是有多久没穿这个颜色的衣服了。

茗荟还以为公主是不喜欢：“娘娘要不要上身试试。”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将画笔取来。”

众多贵女奇坐一旁，自然少不了闲言碎语，更秒的是今夜也不是男女分席而坐，可不是要展露头角的时候。

乔梧紫早就注意到太子的方向了，对着姐姐一阵使眼色：“今日殿下和姐姐穿的都是白衣，看来果然是天生一对。”

乔梧桐一脸羞意：“不可多说要是被人听见，我还活不活了。”

乔梧紫才不在意呢：“我就是跟姐姐这样说说， 照我说这个太子妃之位本来就是姐姐的，那个宁凄如何能和姐姐想比。”

“别说了让人听见可怎么得好。”

“永昌大长公主驾到，长乐公主驾到！”

乔梧桐依法下拜，稍微抬眸，整个瞳孔都是一缩。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芍药轻纱绣金丝霞萝，逶迤拖地绯色散花罗裙，腰间不盈一握，撒花金丝串香珠步摇斜斜插在发间，垂落在锁骨，媚字一出也不过如此。

美眸流转之间万种风情，绝妙之处在于宁凄脸颊一支梅花，将花瓣画于脸上这等巧思，才真真称的上是美人无双。

好像又到了当初的时候，所有人的眼里都是齐王府的长乐郡主，乔梧桐手指一点点收紧，到底还是年纪浅，面上多少也露了一些。

宁凄面色如常，老王妃在一边看着也满意：“这才是我们齐王府的郡主。”

周围人的目光宁凄很熟悉却又感觉很陌生：“祖母。”

老王妃拉着宁凄就坐，并没有多说什么，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是每次都走不出来，这日子也就不用过下去了，端看各人心态，这路还是要靠自己走下去。

一直到众人都起身乔梧桐才站了起来，乔梧紫也有些错愕：“姐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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