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抚摸着流羽翎的后背,她躺在帝释天的胸膛上,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猫。
屋子里很安静,帝释天不喜那些花花草草的熏香,又因为身上总会沾染些许的血腥味,怕惊扰到流羽翎,回来时特意命人在屋内点了她最喜欢的檀香。
偶尔会听到灯花燃烧时噼啪声,流羽翎眼睛经常看着一处眨也不眨,目光呆滞,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像现在这样因为惊讶或者旁的而小嘴微张,已经是帝释天看到的为数不多的情绪流露了。
“怎么了?看到了什么?”
流羽翎抬头茫然的看了帝释天一眼,脑海里有什么一晃而过,想抓住,却和落在掌心中的雪一般很快消失不见了。
她伸手主动抱住帝释天,然后往他怀里靠了靠。
“冷。”
“翎儿乖,我抱紧你,这样就不冷了。”
男人身上的温度隔着衣衫传了过来,流羽翎拥着他,感觉自己好像抱了一个小火炉。来之前冯栾的叮嘱似乎并无用处,这个男人并不会强迫她做任何自己不情愿的事,甚至比流羽翎想象中还要深情。
“方才你不肯吃饭,现在我做碗葱花瘦肉粥喂你吃好吗?你之前最喜欢吃的。”
流羽翎点了点头。
“翎儿真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流羽翎穿着婚服看着他出门,又跑了几步扒着窗户,看到帝释天左拐去了厨房。
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帝释天端着做好的粥回来后,发现流羽翎不在屋子里。
“翎儿?”
帝释天放下慌忙去找。
流羽翎站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盯着那个铺了兽毯的躺椅看。
帝释天怕自己贸然过去惊扰到她,先站在不远处小心试探的叫了她一声,见流羽翎听到后,才放心的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我们回去吧?秋日里的夜很凉的。”
流羽翎没有动。
帝释天陪她站了一会儿,流羽翎突然蹲下,双手扶住了躺椅的雕花扶手。
褐色的眼珠盯着躺椅,里面透露着期待,仿佛想要看到什么似的。可微微皱起的柳眉又似乎在犹豫踯躅,害怕着失去什么。
流羽翎茫然的问帝释天,“这里为什么没有人,王爷呢?”
帝释天躺上去,左手握住流羽翎,“王爷在这里。”
流羽翎的眼眸亮起微光,犹如一只在黑夜里孤独寻找回家路的萤火虫。后来起风了,月落了,孤独的萤火虫尾灯忽明忽暗,挣扎着前行了一阵还是熄灭了。
她在伤心。
帝释天俯身抱起流羽翎,贴在她耳边柔声道:“我们回去吧,好吗?”
流羽翎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少有的柔软时刻。
回屋后,帝释天连哄带劝的喂进去半碗粥,流羽翎靠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开始打盹了。帝释天见状,便将碗放在一旁,搂着她歇息了。
窗外,二十八星宿在夜空中闪烁,玉衡微弱,文曲和摇光却亮。
北燕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潮汹涌,三方势力割据的形势已然形成,差的只是临门一脚以昭告天下。
东宫内,冯栾呷了口杯中清酒,微醺的眼眸中浮现今日帝释天见到黑羽时下意识流露出的惊讶之色。
唉,走错一步,棋差一招啊。
早知如此,就不该把黑羽送到靖王府,应该让她暗中给靖王制造一些混乱和绊子,得到的效果或许远比今日来的要好。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太坏,起码靖王今后会有一段时间不会留在北燕了,他得忙着去救自己的心上人。
冯栾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向寝殿走去,嘴里咿咿呀呀的哼唱着歌。
“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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