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隐月楼。

慕临渊坐下，即刻有婢女为他打水洗脚，然后细细擦干，套上柔软鞋袜。

慕临渊舒服地闭眼，片刻后，才懒洋洋地睁开，站起身，俯视着明墨染：“我最讨厌听见求饶声，知道了吗？”

明墨染目光平和，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静静地看着慕临渊，轻轻颔首，乖乖地改了口：“知道了，楼主。”

慕临渊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手，走到寝居里的那个大药柜前，蹲下翻找。

明墨染有些不解。

慕临渊不是要……那个什么吗？

他连毒都准备好了，可是慕临渊这是要干什么？

“哐哧。”药柜发出笨重的声响。

慕临渊对着一柜子各种奇奇怪怪的蛊毒唇角轻轻一勾，清俊的容颜带笑。

慕临渊这柜子里的蛊毒，都可让人疼得肝肠寸断，七窍流血。

对于之前试蛊人毒发的反应，慕临渊都是镇定地记录在案，至于能不能救活他们，他并不在意。

近日，慕临渊得到了一种新的蛊毒，这蛊虫能从人的皮肤进入身体。

慕临渊将装着这蛊虫的罐子从药柜里拿出，关好药柜的门，捧着罐子走到了明墨染面前。

“哭哭若是疼的话，就哭。”慕临渊云淡风轻地开口，随后，期待地看着明墨染。

明墨染苍白了脸色，衣衫下紧攥着的手微微颤抖。

好恶心。

他最怕虫子了。

尤其是那种会蠕动的肥肥的虫子。

他现在宁愿慕临渊有断袖之癖。

“楼主这是……作甚？”明墨染有些错愕地看着慕临渊，面上有着惊恐之色。他悄悄地将衣袖下手中的毒藏好。

慕临渊看着明墨染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轻轻一笑。

颠倒众生。

慕临渊毫不犹豫地握住明墨染的手腕，把明墨染的手伸进满是蛊虫的罐子里。

“……啊！”明墨染没有想到慕临渊竟是直接抓住他的手往罐子里塞。

是真的很疼。那种揪心的疼。

青黑色的蛊虫在明墨染白皙的肌肤上游走，扭曲诡异。

很快，明墨染摔倒在地，浑身抽搐，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狰狞和痛苦之色。

他只是不怕毒，却是对蛊虫没有招架之力。

“唔……”

慕临渊看着明墨染被蛊虫啃噬，有那么一刻，他忽然有些不忍。

于是慕临渊踢了踢地上的明墨染：“很疼吗？实在很疼的话，我破例准许你喊出声来。”

可是明墨染蜷缩成团，半眯着眼睛不理慕临渊，发出轻轻的闷哼声。

其实只是因为实在太过疼痛，他真的没有力气来回答慕临渊的话。

慕临渊一时觉得兴味索然，拍拍手走出了寝居。

却是不知为何，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慕临渊感到心烦意乱，又是返回了寝居。

明墨染不会死了吧？

慕临渊走到明墨染跟前，又是轻轻踢了踢明墨染。可是明墨染惨白着一张脸闭着眼睛，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用特殊的药引将蛊虫取出，慕临渊十分怜惜地将药罐重新放回药柜。

慕临渊走到面色憔悴惨白的明墨染跟前，将明墨染拎起，心中不知为何莫名地生出些许心疼。

将明墨染提着晃了晃，明墨染却是昏了过去，没了知觉。

“……”慕临渊心烦意乱地将明墨染往自己床榻上一扔，看着脸色苍白的明墨染，心中微微有些动容。

烦躁。

为什么看着别的试蛊人那副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中只有快意。可是看着面色苍白痛苦难耐的明墨染，他心中却是莫名生出些许不忍和心疼？

难道就因为明墨染长得比较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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