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人醉言真（下）

吴巍舌头打结，说话含糊不清，却依旧嘟念个没完。

吴巍：“你我，这样相扶相持的走路，是不是，就是那种，英雄惜英雄的缘故啊？其实，明明是，两个看对方都不顺眼的人！”

苦儿：“英雄？你我？”

苦儿一笑。

苦儿：“我可不想当英雄！我只想与娘过平淡日子！”

吴巍：“你的优秀，怕是，你不想当英雄，也难！宝石，就是，埋藏在沙子里，总有一天也会放光的！”

吴巍摆着手说。

苦儿没有回答，只是扶了他蹒跚着继续往前走。

吴巍：“没想到，你去当个小混混，也会混成大哥！”

吴巍回头又看了看苦儿说。

苦儿依旧没有说话。

吴巍：“你是怎么，当上小混混头的？你简直，太令我吃惊了！”

吴巍停下脚步来追问。

苦儿：“那次，被他们偷了我去为娘抓药的钱！”

苦儿无奈只好回答。

吴巍：“就这样了吗？”

吴巍显然对苦儿的回答很不满意。

苦儿：“就这样了！”

苦儿回答。

吴巍：“你，你这人。”

吴巍摇头。

苦儿：“我就这样的人！”

苦儿回答的也没好气。

吴巍：“我看你，是两个性子！”

吴巍脚下不稳，摇晃着说话。

苦儿：“走了！”

苦儿不想与个醉鬼讨论这些问题，上前一把又拉住他。

吴巍：“苦儿，你说，我们两个会成为朋友吗？”

吴巍终于将憋在心里多年的话问出了口。

苦儿看了看他，皱了皱眉，又抬起手挠了挠头。

吴巍：“喂，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这个，为难的表情，你什么意思啊？”

吴巍忍不住又要发火。

苦儿：“我与你，本不是一个地位上的人，怎么会走到一处！”

苦儿微皱着眉。

吴巍：“放屁！”

吴巍火了，狠一拳头打在苦儿的脸上。

苦儿并没有躲，还是扶着他。良久，低声说：

苦儿：“这么多年，我与娘总是不停的在各个城镇里流浪，根本没有人愿意跟我们这样的人多交往，更何况我们娘俩是如此的穷困，大家都象躲瘟疫一样的，对我们躲之唯恐不及。我从小，根本就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意思。只有被别人欺侮的记忆，只有仇恨。可是我娘说这是不对的，所以我只有忘记，对任何人都漠视，只想与娘平淡过日子。”

月光下，吴巍看到苦儿的眼中有泪珠滚落。

吴巍：“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落泪！”

吴巍的心不免一震。

苦儿：“哭的多了，不想再流泪了而已，更何况，流泪有什么用？哈——！”

苦儿说着又苦笑一声一把擦掉脸上的泪。

吴巍：“你受的苦，我无法想象。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世上，不是你想的那么不堪的。我一再的向你伸出友善的手，你为什么就不肯试着也伸手出来呢？难道怕我害你？”

吴巍盯着苦儿小心的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触痛了他那颗敏感的心。

苦儿：“害我这样的人，怕也没有什么意义！”

苦儿抬起那双还湿露露地漂亮眸子看着吴巍苦笑。

吴巍：“那就来吧！”

吴巍含着笑，向苦儿伸出手。

吴巍：“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

苦儿犹豫着，还是慢慢的伸出了手。

“啪”两手相击处，狠狠的相握。

吴巍笑了，苦儿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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