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柒: 阴阳永分

破晓到了。

那四个人终于走了，他们心满意足的走了。被解开了束缚的欧迅，急忙爬动，爬向白芷。欧染脱下身上残破不堪的衣物，将白芷裸露的皮肤盖住。

而此时的白芷，一动不动，就像一颗掉入了荆棘丛林的，被划满了血的柔弱眼球，伤痕累累，身体的，灵魂的。

欧染抱住了白芷，嚎啕大哭，可白芷却再也无法拭去他眼角的泪了，他痛苦人生中，唯一的光，熄灭了。

那一颗指引他走向光明的心不再跳动，白芷死了，死在了她的英雄面前，死在了他的面前。

活活凌辱至死。

可她的英雄，哪里算是一个英雄，他不过是一个废物，是一个废物啊。

“为什么——“欧染仰天大喊，似要将所有的痛苦一并吼出。

但这又有什么用了？他的白芷，再也回不来了。

悲痛万分之时，不幸的事却还在接连发生。“哥哥，哥哥，我哥哥呢?哥哥，哥哥快来呀，有坏人,有坏人。”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是羽衣的声者从门外传来。

“没想到快活了一夜，出去吃个饭，回来还捡到这么个好东西。虽然是小了点，但老鸨是不会介急的啦，钱啊，都是钱。”

那四个人回来了，其中一个手里还提着栾羽衣。

栾羽衣不停地挣扎着，口中叫着哥哥，表情是惊恐万分。

可她的哥哥，已经死了。

“你怎么还在?”为首的看见了欧染，满是不满,“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们兄弟们只是玩了一个晚上，接下来的日子，她都是你的，你自己回去慢慢玩吗?走走走，快走。”

“她死了。”欧染面无表情说。

“什么。”四人的脸上显出惊奇，但并没有任何害怕。

“她死了。”欧染冷笑。

“死了就死了嘛。”无所谓的语气。

“她死了。”欧染的声音越来越重。

“我知道了，行了哈。”渐渐变得不耐烦的语气。

“她死了。”一字一句的话从欧染齿缝挤出。

“嗯嗯嗯。”语气带上了嘲弄。

“她死了。”欧染的声音变得小了。

“你有完没完呀。”恼怒泛上面庞。

“她死了。”几不可闻的声音，欧染诉说。

“你是在找死，是不是?”四个人中的一个人已经提上了拳头。

“她死了。”欧染站了起来。

“你……”那个提起拳头的人一步步逼近。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呀，哈哈哈哈，你们都要给她陪葬。”欧染的语气带上了癫狂。“哟，嘴巴硬了，那你倒是说说是怎么个陪葬法。”那个提起拳头的人又放下了拳头，笑看着欧染。

“抽皮剥筋，拆骨毁灵。”欧染的身体不自觉的摇动，手起起伏伏。

“我看你是昨天晚上打没挨够。”他们又想动手。

而在此时，欧染牵起白芷的手，轻轻亲吻。 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打算和白芷结婚用来交换信物的玉制吊坠，抵于自己颈间。

“堕落城主，我知道你在，你再不出来，我就死在你面前了。”欧染缓缓道。

那四个人的嘲讽声又起，他们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回答欧染的逼迫。

“何必……”空气中传来了对欧染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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