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仅余的北野（2）

秋白本以为，他需要获得更多更详细的情报才能解锁答案。

直到双月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十七年前，从长久的沉睡中醒来的秋白因损伤本源的重创和严密的古老封印失去了全部记忆，有关过去的一切全凭弟弟秋榣与掌门师尊转述。

从两人的叙述中，秋白了解到自己尚在进行中的职责。

为了履行这个职责，失忆之前的他倾尽一切，连现在的“失忆”也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据秋榣所说，第七次神魔大战时众人制定的封印牧守的战略有约莫一成的风险。为了降低失败几率，当初的秋白留了后手。

这所谓的后手全貌如何，所知甚多的秋榣也不清楚。唯一知道真相却记忆全无的秋白只能自己探索。

几天前与双月的初次见面让秋白认为抓住了昔日作战计划的些许线索，于是秋白才随双月来到了幽南岭。

短短几天的见闻让秋白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做“愕然”。

秋白不止一次怀疑过，幽南之主就是他本人异地登录——九成的相似度，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当一切的信息都指向某个秋白认为不可能的结果时，双月说出的“北野醨”三个字令秋白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作为冰雪女神的子民——冰魂族的唯一正统继承人，秋白必须考虑种族繁衍问题。

可神魔大战即将打响，秋白无暇它顾。

于是，“祁灵”诞生了。

虽然秋白不记得祁灵是以怎样的形式诞生的，但他从脑海中储存的情报里抠出了“分身”一词。

捏一个分身来保留血脉，这的确像是北野醨能做出来的事。

以上是秋白根据现有的全部情报推演出的结果。

只不过……

两千多年前的自己安排一个所谓的弟弟来到妖界建立据点，究竟是想做什么？祁灵的无故失踪，是否也是既定之策？

又或者，只是意外？

毕竟，越是庞大而慎密的计划，牵涉到的人越多，事态的不可控性也越大。没有人能真正做到算无遗策。

……

将近七百字的内心独白看着虽多，可在现实里也不过一瞬。

至少，于秋白而言是这样。

秦秋白“双月，鸢将军……如今身在何处？有机会，倒想见一见。”

秋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在试探双月。

如果对方毫不知情，那秋白更要隐瞒真实身份了。

双月突然沉默，表情不自然。

就像是为了不让听者得知真相崩溃而掩饰一样。

双月：“将军……”

双月谨慎地酙酌用词，

双月：“去了很远的地方。”

秦秋白“哦，那就是死透了。”

秋白屈膝，双臂环住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闷声闷气地说道。

双月没料到秋白会如此直接。

双月：“这倒不是……”

秦秋白“原来真的去了很远的地方吗？十分抱歉，我无意冒犯。”

秋白抬头，用澄澈的柳叶眼注视着双月。

他的相貌有些偏幼态，无需刻意表演，本身就会给人带来天真懵懂的错觉。

双月：“没有什么冒犯，是属下说得不准确。神魔大战后，将军因过失被贬下凡间，从此杳无音信。”

双月连忙解释道。

秦秋白“哦，是这样……”

秋白喃喃道，平静的神色令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立刻转移了话题，不再深究。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双月知道北野醨在干什么，而祁灵不知道。为了保密，双月瞒着祁灵。

如果是这种假设，那么再问也没有意义。

当然，不论是哪种可能性，秋白都不会将真实身份和盘托出。

就算双月知道些什么，也终归不是“后手”的核心人员。不该双月知道的，自然不可让他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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