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如果（纯文本）

佛晓全身被各种仪器插在身上，修长的手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白金色的光粒子程现出透明的白光，胸口处微弱的计时器声宣告着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如此脆弱的模样和之前一样，不，比这个更恐怖，计时器被捅穿，一瞬间化为光粒子，眼中充满不甘与不舍，直到最后一刻两奥都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准确来说，上一世的他是带着遗憾离开的，这一次，他决不会放手。

佛晓在睡梦中做了好长一段梦，梦里有赛罗，艾期哥哥，泽塔还有大家，大家都很开心，在草地里愉快的野餐，一起嬉笑打闹，然而这里的位置却没有他的，在这里他显得非常多余，但依旧幸福，因为大家都在笑啊。

佛晓眼含泪光，这正是他一直所期望的，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大家一起开心的野餐，玩耍。

赛罗在这场野营中虽然开心，但感觉是皮笑肉不笑，佛晓有些迷惑，坐到赛罗旁边，发现他用手摩挲另一只手上的手环，上面的珍珠刻有自己名字的字样，顿时感觉不妙， 好像有股力量吸引自己，只要碰到就能知晓答案。

佛晓也确实这样做了。

触碰的瞬间自己被拉扯到一个地方，血红色的晚霞覆盖整个星球，场地上全是尸体，佛晓认得这个星球，正是他和赛罗前一阵帮居民抢回源核的星球。

昔日美丽的村庄变得惨不忍睹，除了赛罗全场没有活人，一个美好的地方变成一座充满杀气的练狱。

赛罗跪在地上，眼中没有光芒，计时器在告急，头部身上有不少的伤，但好像都与自己无关，活像一只木偶呆坐在地。

“赛罗…？”佛晓踉跄走到赛罗前，想要拥抱却直从身体穿过，佛晓看着自己的双手，试探的碰一下赛罗的肩膀， 果然触碰不到。

“对不起。”吵哑的声音而耳边响起。

……

佛晓这次没有发出声音，静静的看着赛罗。

“对不起。”

半晌，赛罗重复前面的话，这次却比之前的情绪好太多，好像在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道歉。

悲伤的尽头是平静，就如同这样的情况，不会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赛罗站起身，弹掉身上多余的尘土，很自然的向旁边招招手“走了，佛晓。”

召唤帕拉吉之盾，带走不存在的物，佛晓心中有了答案，随着记忆找到和赛罗拥抱的地方，蹲下身的一刻，拉扯的感觉随之显现，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被一只怪兽捅穿计时器化为光粒子。

眼中的神情感知一清二楚，穿心的感觉转移到自己身上，是那么的痛苦，那么的不甘心。

漫天的花瓣失去了原有的鲜艳色，只有一处悲伤的纹路，随着岁月的印记，成为痛苦的投影。

“啊！”佛晓痛苦的眼开眼睛，床边趴着的正是睡梦中沧桑的赛罗，恐惧的心情瞬间被抚平，佛晓忍着疼痛转过身，疲惫的眼光中倒映出赛罗的模样。

等篱子的光调整正好适度，刚好能看清。

赛罗好像感知到佛晓醒来，慢慢抬起身，打哈欠的模样让佛晓看个彻底，佛晓抵着嘴笑：“赛罗，你没事吧？”

赛罗也不摆架子，把佛晓的手放在嘴边：“没事，倒是你，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我刚刚在梦里听了好几遍呢。”佛晓忍着撕烈伤口的疼痛咧着嘴笑，伴随的是剧烈的刻嗽。

吓得赛罗从桌子上端来水杯，眠了一点水才缓和，两者相继无言，都不知该如表达，佛晓知道赛罗的窘迫，咽下一口血沫：“我知道赛罗在想什么哦，真是不成熟呢，学着改变历史真的好幼稚。”

赛罗抬起头，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哦，赛罗放弃吧。”佛晓闭着眼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处于什么样的状况，在那一刻他必须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明白。

第一次体会到恐惧还是在同样时间不同场景，两者互为融合，这样的状况让赛罗更加无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佛晓，我好不容易逆流时间，你说放弃就放弃。”

“可是，到最后不也是一样吗，恐怕也只是死亡方式不一样而已。”佛晓望着赛罗，语气非常平静，好像即将死亡的不是他一样。

赛罗双手颤抖的抓着佛晓的手，边流泪边摇头，语气哽咽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无法承受你的离去，对不起，要是我再谨慎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听到这句话，佛晓坦然一笑，所有都说开了。

“我就知道赛罗是喜欢我的，我也最喜欢赛罗了。”

听到这句话，赛罗破涕为笑，轻柔的点点佛晓的额头：“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梦比优斯那一套了？”

悲伤的气氛终于缓和许多，赛罗更甚是亲吻佛晓的嘴角，虽不如炙热的亲吻，但也足以表达两奥的坦然相见，半碎的心也终于合成它想要的形状。

“抱我。”佛晓张开双手，满怀期待的看着赛罗。

赛罗害怕压到佛晓身上的伤口，从背后温柔的把佛晓抱在怀里，迷失的羔羊终于找到回家的路，花瓣落在树根下成为养料， 佛晓为赛罗找到新的方向，一切都在往美好的方向发展。

等篱子的光变得温和起来，不再像往常那样强烈，让两奥都披上轻柔的光芒，赛罗强忍着悲伤问出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遇见我，你后悔吗？”

“不后悔，没遇见我才会后悔。”佛晓回答到，他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好想美美的睡上一觉，醒来后让他继续讲述之前的故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没有遇见，你会做什么？”

“大概会在宇宙中旅行， 帮助弱者，然后默默死去。”

“真好，除去最后一句话会更好。”

佛晓没再说话，静静享受这一短暂的时光，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不过还是识趣的闭上嘴。

火花塔的光芒照耀在两奥的身上，佛晓第一次感到如此温暖的光芒，他闭上双眼，感觉发生在身体上的一切，星星发出耀眼的光芒，只有在这一刻才知道他是如此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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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年后，赛罗回归两奥相拥的地方，将手中的手链拆解放在一处草地上，站在那里，好似在等待，没人知道在等谁，唯一清楚的便是他每年的最后一天都会待在这里，应该是在纪念吧。

猜想到底是猜想，想要知道答案还得亲自问。

“嗯？当然是在等一个很不负责的奥，即使过了很多年，我都会在这里，等一个不可能等到的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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