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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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西暖阁。

经过请示，皇帝批准，恒泰将这里当做了临时侍卫处。

恒泰坐在大几前，看着满桌案牍，面色凝重。

虽说八百内卫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但是皇城太大，漏进来的刺客，更多！

单只是巡防小队，就已经斩首、诛杀、抓获一百多人，偌大皇城，还不知道有多少混进来的宵小，躲在暗处。

更让他不安的是，频频有内卫重伤或死亡的消息传回，而派出去寻找卫戍营的内卫，还被困在那堵高墙之下。

“吱呀——”

有人推门进来。

“富察大人。”

进来的是个三等内卫，只见他请了安，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递上去。

“东面有情报回来。大人过目。”

恒泰展开一看，浓粗的眉毛一舒，一紧：“庚队全死了？”

“禀大人——”

那人立刻低头，道：“发现庚队尸首的，正是癸队队长，正在外面候着。”

“请他进来。”

恒泰扶额，将条子拍在大几上，能在宫里杀死整个内卫小队的人已经足够威胁皇帝的安危，他需要即刻了解现场的情况。

但是还有一些事情，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处理。

……

“碰——！”

站在外面的癸队队长被吓了一跳，这位富察大人还真是年轻气盛，死几个人便发这么大火，他朝着花坛啐了一口。

而后，那名三等侍卫出来，将他请了进去。

“富察大人。”

癸队队长微微一拱手，便微微向后倾斜身子，将重心放在一只腿上，就差双手插袖听候指示了。

“鄂春大人。”

恒泰从几案后面站起来，走到鄂春面前，朝天拱手道：“我等不过皇上豢养的犬牙走狗，尽管鄂春大人少时在宫外见惯风雨，无论做什么，都要有天大的谨慎才是。”

鄂春闻言，心想这是要做嘛？

小心附和道：“富察大人说的是。”

“虽然不知何时得罪了鄂春大人——

但在此时，还希望大人将一切恩怨且放他一放，护卫周全皇上的安危！”

鄂春心中有了底，原来是怕我们这些丘八不配合：“我等，唯富察大人，马首是瞻。”

恒泰把住鄂春的手，瞪眼道：“是皇上。”

“是！皇上！”

鄂春心中暗叹，怪不得人家管事儿呢，也不止“那一个”原因。

“鄂春大人在现场，观察到什么？”

恒泰及时收功。

“禀告大人知道。

鄂春被这一连串组合拳的打得心里没底，问什么便答什么：

“当时我等巡防至斋宫北侧，夜深风急，隐约嗅到血气，便向东寻去。

结果在一条小巷子里，发现了庚队众人的尸身。

“经过验看，大多都是被割喉了的。”

恒泰皱眉道：“武林高手？”

皇宫内卫虽说实战很少，但一身武艺却是自小练的，非高手，轻易不能伤其性命。

鄂春摇头：“不是。那人气力极大，兵刃亦非普通匠造，手法却十分生涩。”

“依你之见。”

恒泰走向窗台，夜幕里星星点点，巍峨的皇城，只剩四面围墙还可以看到黑影。

“是莽夫。”

鄂春直言道：“杀人者，莽夫，但这莽夫，有神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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