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0.故人

阿离会骑马，不过不熟练，她只敢紧紧握着缰绳，甚至不敢驾着它改变方向。

好在这匹马比较善解人意，没有为难她。

上次骑马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有五六年了吧。亏的她还记得怎么骑。

对了，那次是隐大人让她去送一份文书到长城那去，很急。弈星那家伙看到那马就吓住了，噗，那样子，她还记得呢。最后那次任务是她去了，也就是那次她学会了骑马。而且，送文书到长城……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在长城呢。

隐大人，玉环姐，弈星，老虎……他们都还好吗……

应该……还好吧。

怎么会想到这些呢……大概是因为她的心很乱吧。

她从没有这样不知所措地去做一件事。前面是什么，李信在哪里，他……是生是死……

这些她完全不知道。

……

也不知多久，漫无目的却又满怀期望地向前驰骋。

虽然有些疲倦，但是可以稍稍缓解一下心底的不安。

突然。

“唰——”

虽然阿离有些累，但是耳朵还算灵光。熟悉的声音，是利器划破风的声音——抬头望去，天空中落下几枚箭羽，正飞速射过来！

马被射中了腿，一个踉跄将阿离甩了出去，阿离拿手护住自己，滚落到被白雪覆盖的草原上。

“首领，中了！”阿离依稀听见有男人的声音，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阿离勉强撑着坐起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四周看了看，自己骑的马已经瘫倒在前面不远处，远方一拨人正在接近，大概有二十来个人。

突然，有人拍了拍阿离的后背，阿离猛的回头看。

那是一个全身上下缠着绷带穿着古怪大袍子的人，除了眼睛其余地方用绷带缠着，看着有一种阴森的感觉，露出的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吓人，而且很奇怪——迎面那双眼睛里看不见人影之类，却能看见里面呈着一只和羊类似的东西。

不对！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在自己后背的完全没有察觉到，他走路没有声音吗？！阿离皱着眉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阿离不知怎么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她受伤了？”人还未到，声音便先传了过来，那个穿袍子的人摇了摇头，发出一种极其沙哑的声音，“还好。只是点皮外伤。”

那人终于走了过来，那是一个独臂的黑发男人，垂眸看着那个昏睡的兔耳少女，舒了一口气。

“丫头，没想到居然又见面了。”

“首领，您认识她？”

看不清那袍子男的脸，但是明显感觉他对这个姑娘很感兴趣。

“我来接老爷子班前，在长城那边遇见的。”

“她就是那个转机么？”袍子男喃喃自语。

“虽然听不太懂你说的话……不过却是多亏了她。”独臂男人笑了笑，“来搭把手，把她抬马背上。我们把她带回去。”

……

这一片草原上立着许多帐房，每个帐房上面都覆盖着一层雪。

在帐房聚落前的较为空旷的地方，一个金发男人正神情黯淡地坐着发呆。

首领那群人回来了。那首领开口道：“喂，哑巴。”

金发男人不理他。

“来看看这人是谁，你应该认识。”

金发男人不想理他，不过还是扭头朝那行人看去——

马背上的……那对兔耳朵……那个昏睡的姑娘……

金发男人的瞳孔猛地震动了一下，一下子站起来，皱着眉冲他们吼道：“你对她做什么了？！”

“很好，你会说话了。我就记得我当初的合作伙伴不是个哑巴，李信。”首领瞥了他一眼。

“她没事，应该只是累了。”

李信走过去，伸出手想揉揉阿离的头……

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神情颇为落寞地停住了。

“……那，拜托照顾好她。”

首领颇有些奇怪地点了点头，牵着马回了帐，口中还念叨：“啧，现在的年轻人。”

李信怔怔地看着那匹驮着阿离的马远去，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手心处，有一个他看不懂的符号。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与此同时不远处，某一种目光，正不怀好意地

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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