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夏64.

望轩，刘望轩。

这是刘耀文爸爸的名字。

在他从记事起的记忆里，他的父母好像一直都是很忙的人，每次陪在身边除了奶奶就是奶奶，就连偶尔开家长都不是父母去，而是奶奶去。

小时候的他不理解为什么别人家家长会都是爸爸妈妈来，为什么自己就是奶奶来。可是后面奶奶和他讲，他的父母是勇敢的人，是无私的人，他们是警察，是为人民服务，是英雄，所以英雄会很少顾家的。

后面搬到警察家属院子里，他遇到贺峻霖，多数时间陪自己身边除了奶奶，就还有了贺峻霖。

而真正和父母开始交流和亲密起来，是读小学后。

他记得上学的第一天不再是奶奶送，而是父母来送，妈妈拎着他的书包，爸爸把他抱在臂弯里。

那次，他很勇敢地问爸爸，说，“爸爸，你为什么那么忙，为什么不能经常陪我？”

刘望轩并没给予他答案，而是反问他，“耀文，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年幼的刘耀文并不知成为什么样，只知道奶奶口中父母是英雄，而电视的英雄是很酷很帅的人，所以年幼的他说，“我想，我想成为和爸爸一样的人，一样英雄。”

“那你自己的爸爸是做什么的吗？爸爸是警察，有很多人需要爸爸，爸爸要去帮助他们，但爸爸会吸取教训，尽量不会让耀文被冷落，陪陪我们耀文。”

哪怕是时至今日，他依然记得在那样灼热烈光下，刘望轩说话时的样子，在他提到自己职业时，那种坚毅大过一切。

因为那次后，刘望轩夫妇也真正遵守诺言，陪伴刘耀文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仍记得那些时光，他们会在周末时间空下时间带他前往游乐园，会尽量出席学校有关亲子的活动，会抽出时间辅导他写功课，会在不算宽敞房间，爸爸会教他下棋，妈妈和奶奶会在厨房给他做好吃的。

可是却偏偏在临近中考那年，生活给他开下弥天的玩笑。

他记得那天是离中考还有十天的时候，那时他正上着语文课，老师正在再次给他们分析《出师表》的意思。当时的他不比高中的他散漫而不着调，而还是在刘望轩管制下是认真的，所以那节课他还在认真记着笔记。

只是到中途时，班主任忽然出现给他叫出去，紧接着见到是贺峻霖的父母，他是认识，因为他们是刘望轩夫妇的同事。

他当时还是种懵懂状态，不知为什么有什么事情在发生，只知面前两人想说话又止。

直到被他们带到医院后，看到躺着病床上的刘望轩时，他裹着层层纱布，脸上唯有露出双布满血丝的眼，曾神采奕奕人一下风吹欲倒。

他清楚记得那次病床前，爸爸并没过多说些什么话，只是嘴里念叨他的名字，说，“耀文，耀文，以后你就是家里唯一男子汉了，你要替着我继续抗下这个家。”

至今他仍记那句临终的话，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要支撑这个家。

可是，他还是辜负了，本应还有三个人家，后面也在刘望轩去世后变成二人，此后只有他和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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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长廊冷白灯凄凄凉凉，刘耀文靠着墙站，静等里头正在检查的刘奶奶，满脑子都是那些过往。

从父母相继离开后，他从未怨过生活的祸不单行，只是觉着自己只要努努力克服就好，埋怨是没用的，偏偏今日他反倒读不懂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太变化多端了，让他都不知道前方是怎样。

啪嗒——。

房间里头的门被打开，医生从其中走出，刘耀文赶忙从思想脱离凑上前。

刘耀文.：“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身子骨还是可以的，只是记忆力方面开始弱化起来，估计是先前脑溢血遗留问题引起的，建议先住院段时间观察。”

“同学，你父母呢，通知下父母吧。”

刘耀文哑口，如鲠在喉。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可以有人让他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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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些铺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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