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顾岚笙还是拨通了电话。
顾岚笙:喂,腾哥,是我,岚笙。
沈腾:笙笙啊,怎么了?
顾岚笙:您知道安安去哪了吗?
沈腾:我这边实在没办法离开也不太清楚,小宋说他出去找了,他没问你吗?
顾岚笙:你说的是宋亚轩?
似乎刚刚给她打电话的那个自报过家门。
沈腾:对,我把你电话给他了,他没找你吗?奇怪啊,明明是他问我要电话的啊......
顾岚笙:啊,没事,他找了,我就是心里急,过来再问问你。
沈腾:嗯,我也急,但现在只能等消息了。
顾岚笙:好,我再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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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亚轩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突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宋亚轩赶忙接住。
宋亚轩:喂。
顾岚笙:我不管你是从哪里了解到那么多的事情,但我现在只求你帮我找找安安,就像你知道的,她容易出事。
宋亚轩:我会的,您知道她可能会去哪吗?
顾岚笙:我知道有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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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着连绵小雨,像是故乡的歌谣,又像祷告的哀嚎。
雨有变大的趋势,过路的行人都神色焦急地往家赶,自是注意不到街上狂奔的少年。
一只脚踏进水坑,溅起一片水花,毫不在意已经被打湿的裤脚,而一直向前方奔去。
“突如其来的大雨会替委屈的小孩哭出声。”
这句话出自《难山》,盘旋在宋亚轩的脑海里。上天也要让他看到自己的错误,惩罚他心焦如麻也不能与她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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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赶到所谓的目的地,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海面上,声音如雷,却像万般鼓点打在心头。
尽头是一个台子,名为望星台,只因那个台子面朝大海,望尽繁星。
顾予安果然站在那里目视前方,一动不动,任雨打湿了裙衫贴在脚踝。
宋亚轩:顾予安。
宋亚轩站在后面轻轻唤着,可事实是他的胆怯早就淹没在了如雷般的雨声与海浪中,更何况顾予安此刻还不清醒。
伞掉进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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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你快走吧,你老娘不要你了哎。
???:这小野种长得也不差啊,留着日后卖了还能有好些钱呢。
远处传来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讨论,随意决定着她的去留。
???:这小东西哪有那股子媚劲,几位爷哪会喜欢。
中间那位最漂亮的开口,便是鄙夷,不同其他人,她是一点也不想留下自己,正如躲避一个祸害一样。
顾予安看不清她的脸,只能茫然感到亲切与陌生,混杂着冰凉的寒意从骨子深处透来。
是梦吧,她又被抛弃了。
不能说又,因为这个场景,是她被抛弃的开端,噩梦的开始。
那年六岁,该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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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快走,快走!
梦里场景突然发白,将她带到了一阵密林中,周围是属于白雪与鲜血的白与红的交配。
有人将她的手甩了出去。
依旧看不清脸,一片模糊。
只是自己被甩了出去,被遗忘在了那群人的身后,被大雪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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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因为我们自己不能快乐,所以我们要努力给别人带来快乐啊。
???:安安,对不起,我实在撑不下去了。
一声震响,鲜血炸开了花。
所有人都跑了过去,唯独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
她好像知道死去的人是谁,好像也明白她为什么而死,只是她像被封住了嘴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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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奇怪。
顾予安不是都说过,要一直陪伴我的嘛……
不是都说过,要好好陪伴我吗?
——
???:可笑吗?我是你最信任的人?真是荣幸啊,我还能瞒了你那么多事。
又跳出一个人影,站在高处,像是看待蝼蚁一般望着自己。
???:怎么样?这几天是不是觉得我们特别有默契,是不是觉得找到了灵魂伴侣?哈哈哈你是不是真的傻?就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要全翻出来。
讥讽的笑容,着实刺眼,也着实看着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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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令她痛苦的记忆碎片全部在雨中浮现,活活想要剥了她的命,心脏像窒息一般难受。梦魇不再是那片深渊,却更令她压抑。
顾予安啊——!
顾予安折磨自己,将嘴唇咬破,眼泪在眼眶内打转,水波粼粼,清明澄澈,混着雨水落了下来。
宋亚轩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经受风雨的戏谑,听风声,听雨声,听海浪声,听她轻轻地喊,宋亚轩。
顾予安宋亚轩。宋亚轩。
宋亚轩。
宋亚轩。
宋亚轩。
……
一声声,凄凉婉转,刺破长空。
宋亚轩什么都不想了,他冲过去将雨中的姑娘揽入怀里。
宋亚轩:跟我回家,我什么都告诉你,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但求你跟我回家……
逃脱这里,跟我回家吧,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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