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拉拢

而且，她性子清冷，对周家的态度并不热络。周夫人与她相交也不是一次了，能得她赏赐的机会却不多。

但今日无缘无故的，她怎么会赐菜给承恩伯府。送走赐菜太监之后，周夫人狐疑的看向承恩伯：“老爷，这……”

承恩伯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你带着几个孩子用饭吧，我和宽儿有事要谈，对于泽太后的意思，你不就不要多加揣测了，既然赐菜的太监都说是太后娘娘的恩典了，你就把它当成恩典就是。”

周夫人在丈夫口中闻不到实话，便真的让下人领了饭菜去了花厅。

至于承恩伯和周宽，则是去了书房。

“父亲，这宫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承恩伯眉头深锁：“不好说，今日在宫里，那位还特意提点了咱们家，现下又赐菜下来。她该不会是想拉拢周家吧！”

周宽讽刺的笑了一声：“谁都知道承恩伯府只是个空壳子，而她现在大权在握，用得着拉拢咱们家。拉拢咱们家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我看她是做给别人看的吧！为了显示她的仁厚，将来周家出了事，她也能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承恩伯赞同的点点头：“为父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今日才没有阻止你动手了。对了，今日的事怎么样了？”

承恩伯早就料到周宽的行动败了，若是成了现在只怕宫里也没有心思赐菜了。但就算败了也要知道自己为何败的，这样下一次动手才不会再犯一样的错误。

说起白天的事情，周宽微微蹙眉，把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承恩伯。

“她身边的那个宫女是个练家子，居然能制服发狂的马。两人从车上逃下来之后我还准备了杀手，但那个女人身边居然有暗卫，身手还不错。儿子找的已经是泽湖上叫得上名号的杀手了，却还是没能了结了她。儿子看得清楚，失财之后，她的人带走了一个杀手。”

承恩伯瞳孔紧缩：“你找的都是哪里的人，可靠吗？”

周宽倒是不担心这个：“泽湖众人最讲道义，向来没有出卖雇主的道理。而且儿子去请人的时候，并没有露脸，做杀手的，只认钱不认人，谁会管雇主是谁。”

周宽这样说，承恩伯才稍稍安心：“如此最好，只是现在咱们要怎么办？”

本来这个承恩伯府一直都像透明人一般，在京城这种尊贵遍地的地方，他们一个落魄伯府也没多少人注意。来往的人少，承恩伯做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注意。

可今日的赐菜，定然会惊动了整个京城，承恩伯相信，明天肯定会有人找各种借口上门来拜访。来往的人多了，周家做什么事也就没那么方便了。

周宽略做沉吟：“不管她有没有发现咱们做的事，咱们都应该收敛一些。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她就算有怀疑没有证据也不敢对承恩伯府动手。咱们低调一些，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承恩伯只有承恩伯一人出士，还只是一个闲职，所以他相信，这宫里的恩宠也只是一时的。若后续承恩伯府不能做出对社稷有功的事来，这恩宠便没法持续下去。

等宫里那些人忘了周家，他们便又能把接着做没做完的事。承恩伯对周宽的提议深以为然：“你那边也暂时收手，不要让她起了疑心。”

“她又不出京城，哪能知道那边的事，父亲也太谨慎了些。”

承恩伯可不这么想：“小心使得万年船，咱们能积攒下这些家业不容易，不要因为贪那些一星半点的再把所有的家身都赔上去。”

有国公府的例子在，周宽不得不小心：“如此，就照父亲的意思办，我这就写信过去，叫他们收手。”

……

沁水城，立春往县令府上递了拜会的帖子，县令亲自接了并亲书了回帖。

“告诉你家公子，周家随时恭候他光临。”

立春接了回帖，便准备回府：“多谢周大人，我家公子今日就会上门拜访。”

“好好好，今日本官一定在家恭候泽公子。”

立春带回回帖之后，泽洛珅也没有拖沓，让人收拾收拾就去了县令府，路上，立春往后看了几次：“公子，我这两日出门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会不会是那周县令知道咱们的目的了，准备杀人灭口啊？”

泽洛珅敲了敲立春的额头：“你想什么呢，咱们的目的是什么？咱们是来沁水查账的，咱们做自己的生意查自己的账，碍着他周县令什么事儿？”

立春被泽洛珅敲这一下也回过神来：“是属下说错了，可是除了周县令还有谁会盯着咱们呢。属下是在庄子外面才有这种感觉到，所以不可能是庄子里的人。那就……莫不成是周公子，属下看他似乎不安好心，这几日公子不理会他，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

泽洛珅笑而不语，京城勋贵多，城内的地更是寸土寸金。大的宅子都是由皇帝赐下的，其余的，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像沁水这样的地方，则没有那么多限制。

转过一个回廊，便到了花厅，花厅里周县令已经候了好一会儿。泽洛珅进门的时候，他正玩赏一个花瓶。

“草民见过周大人。”

闻言，周县令放下花瓶冲泽洛珅点了点头：“泽公子来了？”

“让周大人久等了，周大人似乎很喜欢这定窑的瓷器？”

“定窑是东秦的瓷窑，产出的都是精品瓷器，只是东秦路远，定窑的瓷器运到齐国的并不多。”

泽洛珅接过那对瓷瓶仔细端详：“这对双耳瓷瓶是上好的青瓷，质地细腻柔和，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但东秦最精致的还是彩绘瓷器。”

周县令扬唇轻笑：“那是，可惜彩绘瓷器太过珍贵，沁水这样的小地方，彩绘瓷器难得一见。可惜啊，若是我能得到一只，那也就没有遗憾了。”

泽洛珅从立春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早知大人喜欢瓷器，草民特意准备了对彩绘瓷瓶送给大人。晚辈到沁水来，还未拜见过大人，这对瓷瓶算是赔礼了。”

周县令心头满意，嘴上却不忘推迟：“泽公子太客气了，其实算起来，咱们周家与泽家还是姻亲呢。如此，我就托大称你一声贤侄了。”

“如此，晚辈也就不与周世叔客气了。”

有了一对瓷瓶做敲门砖，泽洛珅与周县令聊得很是投契。而泽洛珅亦是出手阔绰，周县令说想要替沁水的百姓修缮土地庙，泽洛珅满口答应：“泽家在沁水做生意，多亏了沁水百姓的支持。既然贵地的土地庙需要修缮，泽家自然没有推迟的道理。世叔让人核算预估一下，需要多少银子只管去泽家的钱庄支取就是。”

得了泽洛珅的保证，周县令心满意足：“如此，世叔就替沁水的百姓多谢贤侄了。”

泽洛珅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哪里哪里，世叔言重了，世叔是沁水的父母官，若说有什么功劳那也应该是世叔的。晚辈不过是出些黄白之物，不算什么的。”

笑着送走泽洛珅，周县令心满意足的抚着那对彩绘瓷器：“哈哈哈，懂事懂事，泽家这小子会来事儿。怪不得泽家能做到皇商，现在看来也是有道理的。”

周县令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瓷器，一边叫师爷写了一张十万两银子的白条。送去泽家的钱庄提钱。

当钱庄的人接到那张十万两白银的白条之时，连掌柜都懵在当场。

“咳咳，官爷，这修缮一个土地庙不需要十万两白银吧？”

师爷的脸登时就垮了下来：“这十万两白银花用，是县令大人和几位大人同时商议的结果，而且泽家出银子，也是你家少主同意了的。”

掌柜听得直瘪嘴，在这沁水县，周青山是一把手，就算有下面的县丞和主簿。还不是由周青山一人说了算，而且修葺一个小小的土地庙，一百两银子都用不掉，十万两白银？周县令倒是敢狮子大开口。

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即便掌柜的多不愿意出这个银子，也不敢真的拒绝得太狠。

“既然官爷说这白条是我家少主点头同意了的，那可否容我去问一问我家少主。毕竟十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况且沁水这样的小钱庄，平时并没有这么多银子。”

掌柜说的合情合理，师爷便让人上了茶：“如此，本官便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你去问问你家少主。”

掌柜的心中叫苦，却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这位大爷。

“好嘞，官爷你稍后，草民这就去问我家少主。”

掌柜的也不耽搁，准备了马车就直奔城外泽家的庄子而去。他到的时候泽洛珅也刚刚才回到庄子上。

“公子，钱庄的掌柜来了。”

泽洛珅满心狐疑：“怎么来的这样快，莫不是咱们前脚刚走，后脚周县令就去了钱庄？他也太性.急了些。”

嘴上这样说着，泽洛珅还是亲自接见了掌柜的。但见到的掌柜并没有泽洛珅想像中的和颜悦色，反而是冷着脸，一脸严肃。

“见过少主。”

“掌柜的不用多礼，你是钱庄的老人了，劳苦功高，该由晚辈给你见礼才是。”

掌柜的却不吃他这一套：“属下不敢当，这钱庄是泽家的，属下只是帮着管理管理。当不得劳苦功高这句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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