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得不是五体投地，是死心塌地!

车辆在高速公路上穿梭，一辆辆车驶过。

开着车窗，凉风习习。

天色缭绕，蔚蓝色幕布下云层叠至，夏至的太阳艳阳高照，路边行人随一辆辆车穿梭而行。

少年几句话音落下，气氛瞬间顿住。

女人的表情不知道是喜还是哀。

更多的应该是喜。

车上开车的女人勾了勾唇。

许燕柔：陷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很违和啊。

许燕柔停了下，接着说。

许燕柔：她人怎么样?

许沂笑笑，视线从窗外转到许燕柔身上，他笑了笑。

她看到了他眼里充满了深情和过多的遗憾和不知所措。

许沂：她很好啊。

许沂：就是我不好。

许燕柔：欺负她了?

许燕柔：还是让她哭了?

而他心里想说的是都有。

让她哭了，欺负她了，伤害她了，离她远了。

似乎没什么办法接近她了。

她好像真的看不到他了。

许沂：都有。

许沂：更多的是让她哭了。

许沂：哭得五体投地。

他顿了下看着许燕柔，冲她笑了笑。

许沂：妈。

许沂：我很坏吧?

许燕柔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许沂，她微闭了眼，又张了开。

她浅浅地哼笑了声，温声说。

许燕柔：坏啊。

许燕柔：但坏得不是五体投地。

许燕柔：是死心塌地。

随之而来的，他们这对母子都笑了。

这四对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好看而又温柔深情至极。

眼里半点容不下污迹。

他眼里唯独能让下的是那份死心塌地。

她眼里能容下的是此时此刻坐在副驾驶上的自己的儿子。

即便是性子不随她，“坏”这点却随了她。

说起来都让人觉得好笑。

没多久，他们回到了家。回来的时间已经是午饭时间过后的一个小时。

他们习惯性地回到家换上拖鞋，而后许沂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许燕柔在厨房里弄午饭。

厨房里，许燕柔穿上围裙，看到了衣服女演员主厨的模样。

许燕柔：阿沂!午饭你要吃拌面还是红烧排骨和红烧牛肉。

闻言，许沂到是无所谓吃什么，只要是吃的都行。

许沂：随你。

许燕柔：好!

微信界面。

微信界面置顶上除了备注为“妈”之外的好友，还有一个备注为“Miss 沈”的好友。

算算时间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聊过天了。

最后一条他们互发的一条信息是给彼此发的“晚安”。

许沂食指停在“Miss 沈”的好友上。

好一会儿，他点开了跟谢斯楹的聊天界面。

谢斯楹：许沂，你跟你妈逛街回来没。

谢斯楹：我刚被我妈逼我去上补习班回来。

许沂：回来了，她在弄吃的。

谢斯楹：好久没吃到女明星做的饭菜了。

谢斯楹：你妈不出意外地话过年会回来吗？

谢斯楹：不是过几天就走了吗？

许沂：她说回来。

谢斯楹：那就行啊。

谢斯楹：我爸妈说过年他们出差没空回来，让我去你家里跟你们一起过。

谢斯楹：你们不介意吧？

许沂：随便。

谢斯楹：那行，等你吃完饭了我们一起打游戏啊。

许沂：再说。

关闭手机电源。

许沂捂住了脸，昂起了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似乎他在想着什么。

——除夕夜，你会陪我一起吗?

——还是，我们没可能了。

他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想着这几句话。

但他一直在想着过年，他想要她陪她过，想要喜欢的人陪她过过完整的新年。

但每每想到，总觉得是自己想入非非。

他该怎么办呢。

他没怎么办。

因为他也无能为力啊。

他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守护最后一点的希望和迷恋啊。

再次回过神来已经是许燕柔弄好午饭的时候了。

餐桌上，许燕柔坐在许沂对面跟他一齐吃着饭。

许燕柔：跟我说说那女孩的事?

空荡荡的客厅回荡着这句话，许沂没有说话。

许燕柔接着道。

许燕柔：那我问你答。

许燕柔：你给我如实回答。

许燕柔：她叫什么名字?

许沂还是有妥协的意思，许燕柔问他他还是会答。

只不过是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地回答。

许沂：沈舒安，舒服平安的“舒”“安”。

沈舒安。

她记住了。

许燕柔：你们认识了多长时间?

许沂：19天。

许燕柔：人怎么样，你喜欢她，她会喜欢你吗？

空气突然安静一顿，许沂没有接着下去回答。

可是不一会儿，他答上去了。

以最后的对她的那点迷恋答出来。

许沂：她人很好。

一顿，他又接着道。

许沂：她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她就行。

又一顿，许燕柔这次放下了筷子，听得很认真。

许沂：就像妈说的。

许沂：坏到五体投地，爱到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