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2）
江夜寒说道：“江亭寒，你让我如何是好？零太危险了。”江亭寒坚决的摇摇
头：“江夜寒，你别以为你能好哪里去。我查阅古籍，发现折扇……”他话还没
说完，就被江夜寒捂上了嘴：“江亭寒，我自知。顾辰漠。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的话，替我照顾我哥哥。他太傻白甜，就这么混，我怕突然
有一天被谁杀了都不知道。另外，你们千万别吃这里的食物，水，任何东西。这
里的东西，都有毒，折扇的毒，只要你吃下去一样，没有六王的解药都不行了。
江亭寒，尤其是你！别以为六王爷多简单，他不是你们能骗得过的！顾辰漠，你
把江亭寒……哎……顾辰漠，冷无夜，你们两个先回到我名下的房子。我独自和
江亭寒说话。”顾辰漠和冷无夜飞快的走了。
江夜寒皱着眉头：“江亭寒，我告诉你，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要多
说。”江亭寒皱眉：“可我可是你的哥哥……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江夜寒摇着
头，笑了：“一开始我就知道，江亭寒，这件事，别告诉顾辰漠，而冷无夜知道。”
江亭寒愣愣的看着江夜寒，突然就觉得弟弟长大了：“所以，你是想瞒住顾辰漠
吗？”江夜寒笑了，苍凉的笑：“也算是吧……另一方面，要加快速度找顾清云
了再找不到啊，我就要死了。”江亭寒说道：“……瞎说什么呢。哥一定能治好你。”
江夜寒摇摇头：“人固有一死，或轻若鸿羽，或重如泰山。”江亭寒皱眉：“你总
也不可能自己放弃了吧？”
江夜寒笑了：“江亭寒，说真的的话，我可能还有点恨你。因为我最难的时
候，你没有在我身边。我独自一人，挺过了长夜。当我还是副统领的时候，突然
发现自己中了毒，就是折扇，而且还是六王下的折扇。当时我就知道了，若离开
零，我必定会死。那时我想走，挺了下来。最后还是继位统领。江亭寒，我早在
七年以前，就做好了准备。现在啊，不论怎么说，心都是不会动摇的，都不疼了。
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可如今，又有了牵挂，江亭寒，你回去吧，不论如何，我拼
死也会让你相安无事。对了，带上顾辰漠和冷无夜。他们都是无辜的，若因我而
死，那是不好。”
江亭寒怒了：“那怎么行？！”江夜寒决意：“不行，你们必须走，反正我总
归就是一个将死之人，早点死晚点死啊，都差不多。江亭寒，你是我的把柄，走
吧，眼不见心不烦。”江亭寒沉默了一阵子：“不论如何，我不会走，你放心，我
也不会说，更不会脱了你的后腿，你放心。”江夜寒皱眉：“你这个样子，我怎么
可能会放心！”江亭寒同样皱眉：“那我如何？事还未了，就拂衣去？那我会放心
吗！啊？你是我亲弟！”江夜寒摇头：“可是我也快要死了，用我，还你平安，值！
况且你不是要成家吗？从前就是为我所累如今可算是可以了吧？”
江亭寒同样摇头：“开什么世纪大玩笑，亲弟，你愿如何，啊？用亲弟换哥
哥平安啊？”江夜寒说道：“那又如何？我本就要将死，死了一了百了，还能还
你平安！”江亭寒说道：“你不是要找顾清云吗？找啊，哥哥陪你找！”江夜寒说
道：“那你什么意思？”江亭寒咬牙：“你不是说六王有许多酷刑吗？你能坚持得
住？拜托了弟弟，你也是血肉之躯，谁不疼啊！”
江夜寒笑着摇摇头：“江亭寒，这些年来我受伤无数，早就不是很疼了。可
你不一样！江亭寒，你以为你可以像我一样？我脚下就是尸山血海，曾经受过的
伤千百之数。你能和我比？我自信，可以受住！况且我受刑没什么关系，我都受
惯了，况且那是我应该的！你就不一样了，你是被我所累！”
江亭寒不语，猛地举起某种药，就要吃下去。江夜寒眼疾手快一个飞手把药
打了出去，而把江亭寒摁在地上，冷冷地问道：“江亭寒，你要干嘛？！”江亭寒
微微喘息着，回道：“你不是说你也是将死之人吗？于是我就要也喝下这折扇给
你看！”江夜寒怒道：“江亭寒！我告诉你，十五岁开始我就陷进了这里，一直出
不来，但我从不向连累旁人！我陷到这里是我的劫！我真的生气了。江亭寒我告
诉你，别以为折扇的毒多么好受！”江亭寒皱眉，却笑了：“因为我知道不好受，
所以，我想理解一下你的心情。我显然不能和你走一样的路线，于是，我想，折
扇可能可以让我管中窥豹……哥哥啊，是真的想理解一下你……”江夜寒也笑了，
心酸：“呵……对，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落漠山庄给你杀，也没有必要受到千夫所
指万夫所骂。更没必要在十五岁进入零十八岁踩着无数人上位。二十五岁实在受
不了了离开，后来却又不得不回到这里。”江亭寒无力：“你的毒，还有没有救
了……”江夜寒笑了：“我啊，吃了十年的毒，整整十年，虽然也吃解药但早就
无药可救了。我也是算准了才离开的。江羽字夜寒，二十岁，我自己给自己取的
字，可能命中注定，我啊就像羽毛一样不值一提了……”江亭寒笑着摇头：“按
你那么说，我岂不是能活到迟暮了？江晚字亭寒？等等，所以你的毒？”江夜寒
说道：“毒如骨髓，早就活不了了。还好吧，吃了十年的毒，也见不得多疼。”江
亭寒晴天霹雳：“还疼？”江夜寒说道：“每一年初一发作一次，那是真的疼。但
我都习惯了。”江亭寒晴天霹雳再霹雳：“今天就是初一！”江夜寒说道：“几点？”
江亭寒想了想：“现在是九点……”江夜寒喃喃：“哦……额，每十点发作。”江
亭寒快要赶上五雷轰顶了晴天霹雳再霹雳还霹雳：“额……”江夜寒说道：“一定
要摁住啊……咳咳……”
江夜寒左手使劲挠胸口，不一会，衣服抓破，还留下血痕。“呼呼……江……
亭寒，快……摁住我……”江夜寒仿佛痛不欲生，江亭寒急，但不知如何是好。
江夜寒说道：“呼呼……咳……快啊……摁……”江亭寒这才反应过来，随即他
立刻摁住了江夜寒的四肢，江夜寒明显的放松了一下，随后紧咬嘴唇，咬出血了
都不顾。江亭寒看的心疼，恨不得分江夜寒的苦。江夜寒感觉自己现在看的一切
都是模糊的，只能感觉到那股强烈的痛和……痛入骨髓的痒……“啊……”江夜
寒极小的呻吟了一声，江亭寒明白他是不想引起人的注意，实在是忍不住了才
叫一声……江夜寒说道：“江亭……寒……啊！！！！捂……住我的嘴……别松
开……”江亭寒说道：“……”难为了他点吧，他才两只手！
江夜寒说道：“江……亭寒……如……果……咳咳……待会我……如果，坚
持不住，杀了……啊！！！！”江亭寒当然知道他的断句里面是什么，但是他不忍心。
就像江夜寒之前说的，江夜寒问他，难道要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而现在，如
果江夜寒坚持不住，难道要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啊！
“啊！！！！！”江夜寒终于忍不住了，凄厉的叫声让人听起来都心如刀割。江
亭寒说道：“你……”欲言又止，随后也闭上眼睛。这一次，显然要比之前还要
严重……江夜寒面白如纸，“咳咳”，竟然愣生生咳出了血！随后，像是什么通道
打通了一样，江夜寒基本上吐了一地的血，将原本在地上白色的屋子都染上了一
层红色的颜料……殷红的血，不断从江夜寒的嘴吐出来……
又过了一会，江夜寒太停止了吐血，他断断续续的问了江亭寒一句：“哥……
现在，大概是，几时……”江亭寒心疼的说道：“现在是……十一时。”江夜寒虚
弱地说道：“现在，我好多了，谢谢，你，哥……”江亭寒皱眉：“这折扇……每
年都会这样吗？”只见江夜寒的胸口多了几道血痕，皮开肉绽的那种。而四肢上
出现青紫。江夜寒摇摇头：“每年这个时候我都准备好了把自己关在密室里面，
然后四肢禁锢，一旦我失控了，就会立即死掉。倒是没觉得很疼。疼就疼在那
种……有人把你的心脏狠狠的倦在一起，然后向上提……江亭寒，比起六王的刑
罚，折扇根本不值一提。”江亭寒皱眉：“说得好像你见过一样。”
江夜寒摇摇头，像是不情愿一样说道：“我岂止见过，而且还受过。三十天，
整整三十天，就因为我对我的师弟网开一线，三十天啊……师弟在我眼前生生被
这么死了……”说着，他脱下了上衣，露出了后背。背上各种狰狞的伤痕。江亭
寒看的心狠狠地一颤：“怎么？”江夜寒说道“：刀伤，烫伤，针伤，鞭伤……哎……”
江亭寒心疼：“所以……”江夜寒说道：“所以我劝你们，千万别惹六王，折
扇也就罢了……主要是这伤……太疼了……我还好，还能忍下来……江亭寒，你
就不同了。”话说间，他又把衣服穿上了。江亭寒说道：“……折扇，疼吗？”江
夜寒凝视着江亭寒说道：“我说不疼，你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