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篇：退一步海阔天空

【第三卷：别离】第二十八章：退一步海阔天空

解家门口，莫海棠站在门外默立良久，最后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小二爷，您出院了？”

“我来给夫人上香。”

“这边，请。”

刚送走了二月红，解雨臣站在解夫人的遗像前，看了她一眼，黑白的照片里解夫人脸上定格着温柔的笑意，解雨臣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转身正要离开，莫海棠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解雨臣微微让开了一些，莫海棠走上前给解夫人敬香。

看着她的遗容，莫海棠心里涌起一股难受，莫说爱屋及乌，这些年，解夫人待他也是极好的，只不过一夕间，便再也听不到她温软的声音了。

敬完香，莫海棠对着解夫人的遗像默立良久，才终于转身面向解雨臣，却低着头，不敢看向他。

他不开口，解雨臣亦不言不动。

莫海棠几次张了张嘴想说声“对不起”，最后都没有说出来，这三个字就像鱼刺一样卡在他喉咙里，吐出不来，咽不下去，难受的紧。

“你的伤怎么样了？”

终了，莫海棠还是只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解雨臣沉默片刻，低声回道：“好多了，你呢？”

“我刚出院，挺好。”莫海棠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到整个人与从前有了更大的变化。

想起三叔在原文里说的一句话：即使是最单纯最稳定的人心，也始终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不单是解雨臣变了，莫海棠也在变。

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莫海棠再次低下头，解雨臣看着外面抿嘴不语，气氛又陷入了尴尬地沉默。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莫海棠再度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我爷爷呢？红芸姐姐说，说他来这里了，我，怎么没见到他？”或许有愧，或许忐忑，莫海棠的话说得有点磕磕巴巴。

“你来的前面刚走一会。”解雨臣回道。

“哦，那……那……我先回去了。”

“嗯。”

莫海棠默立片刻，转身往外面走去，跨过了门槛才把头抬了起来，却也不敢回头再看解雨臣一眼。

解雨臣收回视线，看着他一步步离去的背影，他每走一步，两个人的距离就远了一分。

莫海棠亦有同感，每一步都走的很慢，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抬得十分艰难。

终究越走越远了么？

“两个人相处就像磨合这缂机和丝，总有一方要退让，如果互不相让，最后就会像乱成一团的丝线，变成一个死结，不得不剪断，一分为二。”

莫海棠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那天王姨给自己说的这句话，心里叹道：退一步吗？退一步真的有海阔天空？

「或许没有，但再往前走，一定是死局，既然来了，总要试一试。」

打定主意，莫海棠回转身又跑了回去，解雨臣刚好出来，朝另一边走了，莫海棠一口气跑到他面前拦住他。

“等一下，小花。”莫海棠张开双臂拦在解雨臣的面前，看着他道，“我有话说。”

解雨臣停下脚步，静静看着莫海棠，示意他有话就说。

“我，我……”莫海棠心里像一团乱麻，开了口却不知从哪说起。

解雨臣等了一会，见他什么也没说，脸上神情虽然没有变化，心里却略有些失落，由于还有事，于是打算离开。

“等一下，等我想想。”莫海棠抓住他的手臂。

“我还有事。”话虽这么说，解雨臣却没有挣开他的手。

稍微缓了一下，莫海棠开口道：“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什么，只是，只是……”莫海棠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明白的哈？”

解雨臣心里其实他想表达什么，却故作一脸疑问地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莫海棠挠了挠头：“就是，就是……你懂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

“呃……”莫海棠抿了抿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算我给你道歉，也没用，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法从来，可是，我又不想就这样和你形同陌路，我，我……”

莫海棠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后面怎么说，解雨臣看着他这无措的模样，开口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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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卡了几天，这章来的有点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