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舍篇：活人墓之心的交流

【第二卷：哑舍】第一百二十六章：活人墓之心的交流

张起灵没有回答莫海棠，沉默的向前走去，莫海棠紧跟在他旁边走出一段距离，发现其他人并没有跟来，遂回头对着他们喊了一句：“这边可以下去。”

其余几人听到莫海棠的话后也跟了上来，走在后面，解雨臣看着莫海棠追着张起灵说话，抿着唇闷不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族长，你好歹说句话行不行？”莫海棠小声地接着追问张起灵道，“关于这座黄金古城你到底知道什么？就说一下会怎么样？ ”

张起灵回头看了莫海棠一眼，说：“那座古城的结构和张家古楼很像。”

“你是说样式雷？”莫海棠道。

张起灵点了点头。

莫海棠在脑子里搜索关于样式雷的信息，想着想着感觉不对劲，遂疑惑地说道：“诶，不对呀，这他娘的时间对不上啊……等等，你刚才是不是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才觉得疑惑？两者相差了快一千年，难道是巧合？”

“不知道。”

“在你漫长的岁月里可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

“忘了？”

“你现在的记忆有多少年？”莫海棠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解雨臣，然后凑近张起灵，对他比了一个六，悄声问道，“那个时候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其实莫海棠也知道张起灵是等到十几年后与吴邪再回海底墓的时候，才想起的当年事件，不过如今既碰上了本尊，总要确认一下。

“不记得。”

“那你还记得张家古楼？”

张起灵没有回答，莫海棠又接着说道：“片段式的记忆，一段与另一段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也不知道中间的时间间隔有多久，仿佛是一幕幕的折子戏，记起的越多反而迷茫，并且随时可能再忘记，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但莫海棠的让张起灵话的内心为之触动，这样的感受，非经历者不能体会。

于是，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莫海棠，淡如许的深眸里却没有泛起过多的涟漪，也没有回话。

“如此周而复始的寻找，有意义吗？你就没有感到过厌烦么？”

张起灵看了莫海棠一眼，沉默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我有。”莫海棠依然跟在他身旁，说道，“证明了存在过又怎样？鸟过无痕又怎样？千百年后还不是归于一抔黄土，宿命轮转，谁又还记得谁？这样的坚持，有用吗？”

“你与我不一样，你如果消失，会有人记得你。”张起灵回道。

莫海棠知道他说的是解雨臣，他也明白如果自己如来时一样，突然离开了，即使所有人都忘了他，还有解雨臣会记得他，二月红也会记得他，这两份情，是莫海棠在这里获得的最珍贵的东西。

他必须得承认，他现在并不能完全体会张起灵的感受，即使他们都对孤独深有感触，也都被断断续续的回忆折磨，但张起灵的那份落寞，莫海棠仍然无法感同身受。

“其实你也一样，在这个世间，有一个人一直都记得你。”莫海棠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如果你哪天记起了她，希望你能回那里看看她。”

张起灵依旧保持了沉默，仿若无事地继续朝前走，古井无波的眼神然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或许那段记忆他还未记起，又或许此刻他是记得的，纵使莫海棠希望能弥补下自己心中曾经的意难平，希望张起灵能……但经历是张起灵自己的，感受也是他自己的，因而，选择也是他自己的，莫海棠只能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