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篇：老九门湘西往事

【第三卷：别离】第四十章：老九门湘西往事

吃了饭，莫海棠和二月红在院子里消遣着时间，直到天色渐晚，一阵凉风吹来，外面有点冷，两个人便一起进了屋。

看着二月红满头的白发和愈加苍老了的容颜，莫海棠心里有万般不舍，他贪求这份难得的亲情，真的期望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莫海棠蹿到沙发上，坐在二月红旁边道：“爷爷，爷爷，给我讲讲老九门当年的故事呗。”

二月红看向他，笑道：“今天怎么会想要听故事？”

“因为棠儿最敬佩爷爷了。”莫海棠靠进二月红怀里，对他撒娇道，“爷爷，您就跟我讲讲嘛。”

二月红“呵呵”一笑：“好，跟你讲讲……”

二月红微微颔首，想了想，跟莫海棠讲起了当年的湘西往事，当年，大概在1940年前后，他隐没于苗寨之中来躲避追杀，这件事就是发生在那个时候。

“我和老八两个人因为偶然的原因，被逼进入大土司的队伍当脚夫给她夭折的幼子送葬，那时候，寨子里的护法，一早预备在进入鬼谷之后，由随从的武夫先杀了我们这几个汉人脚夫，再挖了大土司的双眼，将其在死人谷分尸，最后谎称是幼子尸变索命把事情掩盖过去。”

“那个时候的大土司已经是万念俱灰，完全没想反抗……”

听到这里，莫海棠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但是爷爷您不会坐以待毙啊，何况还有八爷在，您一定会保全他的。”

“是的，一直隐忍到芦苇荡，我杀光了所有叛变的随从，最后把大土司安全的带回了寨子，鉴于此，我引荐尹新月带着佛爷也避入了苗寨。”

“诶，爷爷，那时候您怎么没和大土司成呢？”莫海棠八卦起二月红的情史来，“怪可惜的。”

“成什么成？”二月红笑着轻轻敲了一下莫海棠的头，道，“小鬼精又在琢磨什么呢？”

“呐，爷爷您英雄救美，大土司当时肯定会爱上您吧，那您不正好可以抱得美人归吗？”莫海棠蹭着二月红嘻嘻笑道。

二月红笑骂了他一句：“人小鬼大，学会打趣爷爷了。”随后二月红叹息一声，神色黯淡下来。

莫海棠看着他的神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刚要说话，二月红开口了：“那个时候丫头才刚刚去世，我断不会对别的女人动情。”

“对不起，爷爷，又让你想起了伤心事。”莫海棠内疚地抱住二月红，自责道，“我不该胡乱插嘴。”

二月红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爷爷已经放下了。”

莫海棠明白，爷爷此言不过是在宽慰自己罢了，他从来就没忘记过奶奶，按辈分他是该叫奶奶的，即使没见过面。

生离死别的事情实难劝慰，莫海棠忙扯开话题，不让二月红去想那些：“爷爷，那个时候，佛爷应该是在抗日吧，怎么也会要躲进苗寨的？”

“当时的湖南已经是抗日战争的核心区域，战线拉得特别长，这一段往事发生在两次大会战中间那段太平日子里，涉及的区域几乎遍布湖南。”

“老九门众人全都参与了大会战么？”

“是的，老九门众人在大会战中，大部分战死，血染湘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