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染血腥
赵璋的神情紧张起来,苏苇熏突然想起小厨房里正熬着陈太医给开的药!
苏苇熏忙支吾道:“嫔妾没病…只是受了惊吓,又……”
“你喝的这是什么药?”赵璋说着起身走向了小厨房。
这可怎么办?万一皇上让太医查验这药,自己小产的事岂不露了馅儿!苏苇熏心里一慌,差一点儿当场晕过去。
“奴婢拜见皇上!”正在小厨房煎药的锦华也被突然出现的赵璋吓了一大跳。
赵璋看了看火上的药罐子:“怎么?苏嫔身子不舒服吗?”
锦华忙道:“回皇上,是奴婢老毛病复发了,小主心疼奴婢,便允准奴婢可以用小厨房煎药……皇上赎罪!”
苏苇熏听了这才松了口气,幸好锦华机灵把这事儿挡了过去。
赵璋没有再说什么,又回到苏苇熏身旁给她盖好了被子:“你对下人倒是好。”
苏苇熏一笑:“她们为奴本不容易,我做小主的不疼她们些怎么行。”
赵璋:“好啦,你多多仔细你自己的身子才最要紧,还有朕的皇儿。你脸色不好,好生歇着。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明日再来瞧你。”赵璋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开了披霞殿。
众人:“恭送皇上!”
此刻的苏苇熏已经完全瘫软在了榻上,好险!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次日天还未亮,宫中一片肃穆,全宫上下皆丧仪之礼,夏侯皇后追封敬和端肃贞懿贤皇后。
赵璋一脸悲痛地站在皇后灵前,妃嫔们则跪满一地个个哭得悲悲切切……谁都知道这是做给皇帝看的,可又不敢哭得不尽心。
苏苇熏刚刚小产身子本就虚弱不堪,可她若不来,那各样的罪名如恃宠而骄,忘恩负义,不忠不敬……可就一股脑儿地都会扣在她头上了!
好在陈太医的药还不错,喝下去也能强吊起几分精神,让她看起来气色还可以。
可皇后的丧仪不比普通妃嫔那般省事,规矩礼仪和三拜九叩一波接着一波,苏苇熏和众妃嫔在灵前跪几个时辰又一遍遍地行礼扣头早已体力不支,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瘫倒。
“小主!”小翠和锦华忙一左一右扶住她,赵璋回头看了看她,也不由有些紧张:“还不快扶苏嫔回宫,宣太医好生照看着。”
苏苇熏本想坚持到最后,无奈这身子也着实撑不住了,也便没有推托任凭锦华和小翠扶自己回去。
果然在殿外还没走出多远,便听到两个低位妃嫔小声嘀咕道:“切!装给谁看呢?不就怀个孩子么!”
“哼!我记得她做宫女的时候身子可是比谁都皮实,被人下了剧毒都死不了,做了小主反倒比咱们还娇贵起来了!”
“这帮小人!”小翠不悦,想过去理论几句,锦华斥责她:“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在大行皇后灵前与人拌嘴,可是想找死么?给人瞧见还以为是小主对大行皇后不敬呢!你看小主都什么样子了,快快回宫要紧。”
小翠这才不说话了,回到披霞殿,锦华支走了其他宫人,扶苏苇熏躺下来:“我再去给小主煎一碗补药来,这会子都在祭拜皇后,不会有人来的。”
苏苇熏无力地点点头,又蹙眉道:“先给我换件干净的衣裤,跪了这几个时辰真真儿是要撑不住了,又流了好多血,幸好这是冬季穿得厚实才没有被发现……”
“奴婢这就去。”锦华忙去取了干净的衣裤来,又伺候苏苇熏换下。
偏偏这个时候,一个新来的小宫女推门便走了进来:“小主,苏贵妃遣内务府的人送安胎药来了……天哪!小主你怎么了!?”
小宫女被一地沾血的衣裤吓到了,“难道小主小产了……奴婢,奴婢这就去禀报皇上来!”
“站住!”苏苇熏厉声道:“我什么事都没有,别出去乱讲!”
“是…奴婢明白…奴婢先告退了…”小宫女眼神闪烁了几下,忙又溜出了殿外。
“小路子,你且跟她出去悄悄看着她,千万别让她离开披霞殿!”
“是,”小路子忙跟了出去。
苏苇熏疲惫地闭上眼睛:“这丫头面生得很,我信不着,她这样生生闯进来好像是故意的……”
夜半,见苏苇熏独自一人在寝殿,小路子悄悄走了进来,他好似做错了事似的怯怯道:“小主,奴才…奴才不小心弄死了那丫头。”
苏苇熏一愣,旋即又一脸满不在乎:“你做得很好!”
小路子很意外一向温婉的小主听说他杀了人之后竟会是这种反应,他原以为说了这事会吓到她的。
见小路子有些发愣,苏苇熏淡淡道:“你一定觉得我心狠对不对?你是不知道我进宫后受过多少算计,又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