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two

巨大的漆红铁梨木门前,立着一男一女。

寻甄正打算找出长官给他的钥匙开门,却被秦墨拦下。她拿出挎包中被几层报纸包好的高倍放大镜,对着门孔处盘旋端详些许时刻,才允了寻甄开门。

门伴随着吱呀一声巨响被推开,屋内的陈设就好像图纸被渲上了颜色。实景还原,确实不假。秦墨心中默念。但她要的不是这些。她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偌大的房间,因常有人精心打理,屋内干净得一尘不染。屋内摆设几乎没有变动,除了那幅碎了满地的画。整间屋子的状况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怎么看都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秦墨在扫视全屋时偶然瞥向书桌,微眯了眯眼。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试着坐到了书桌后的紫檀木软椅上,柔软的海绵立刻把秦墨整个人给拉了进去。以深陷在椅子的视角中观察眼前,满满当当的书桌上出现了一个视觉空位。在镂空雕花笔筒和堆放文件的储放盒之间,一个不大不小的位置被空缺出来。秦墨即刻了然,站起身来走回书桌的前方,又凑向前去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才用手抚了抚桌面。随即点点头,又在屋子里闲逛起来。

她先在沙发上落座,沙发垫是欧式的布艺手工,亚麻的材质和纹路。然而沙发底座是实木为主体,雕刻着富有中式情调的花纹,双龙呈戏珠之势,祥凤瑞鹤驾彩云前来。沙发前的茶几上孤零零地摆着一个做工精美的玻璃杯,杯壁上几支红梅自杯口而发,几只燕雀在梅下嬉戏。秦墨自然注意到这个不同寻常的杯子,因为它没有与其他相应成一套茶具的杯子码在一起。秦墨没有马上拿起它,而是打开挎包,戴上棉白手套,用混合好的粉末轻轻撒在杯壁上,再用小刷子轻轻刷去表面多余的粉末,小心端起来查看。在细细观察之时,她警惕地用手扇了扇杯口的空气,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有什么想法在她心中慢慢成型。就在她转身打算坐回沙发上进一步进行推理和观察的时候,秦墨突然醒悟了让整个屋子看起来奇怪的罪魁祸首:地毯。本该被摆放在屋子最中央的地毯被摆放在了最靠门的位置。虽说不一定每一个家庭的摆设都如出一辙,但秦墨决定仔细看看。

果不其然,在屋子的正中央,几小撮羊绒在地板上散落。羊绒地毯掉毛是常事,但一定是在它常常摆放的位置才会有遗留。因为地毯自身的庇护,部分掉落的羊绒会躲藏于视觉盲区,那么清理的时候就可以幸免于难。秦墨把地毯向屋子中央拉去,又向门口撒了点粉末,几个微不可察的脚印显露出来。她凑上前去打量了片刻,随即起身,说出一个寻甄求而未得的结论:“熟人作案。”这几个字说的斩钉截铁,就像是作案现场刚刚在她眼前重现了一般。

她知道寻甄心中存疑,便自顾自解释道:“首先,门孔的划痕,除了你第一次进入房屋观察现场造成的最新划痕外,还有一道已带了些氧化铁的锈蚀痕迹,但锈蚀得不多,周围也没有杂乱的同时期造成的划痕,所以说明一定不是撬锁,是太太自己开的门。至于为什么不是长官开门造成的痕迹,从屋内摆设可以看出。太太的女士拖鞋上灰尘很少,证明时常有穿。且室内很干净,表明她常年有在打理,不常出门。那么长官知道太太在家,自然不会随身带着钥匙,房内拧把手开门的地方磨损比门孔处多得多。如果不出我所料,浴室里男士沐浴用品会被摆放在较高的位置,因为使用频率不高,自然不会放在方便够到的地方占位。”秦墨在这顿了顿,示意寻甄领她去浴室看看。不出所料,女士沐浴用品被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她点点头,像是在对这个案件如她所料发展的赞许。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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